陆难帮他整理了一下围巾:“和你一起。”
林与鹤有点意外:“你的工作忙完了吗?”
陆难帮人系好围巾,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我是来回家过年的,不是来工作的。”
林与鹤被捏得不自觉有些耳热。
他们一同出门,临近春节,各处的年味已经很浓了。外面各处都贴上了新的春联,四下隐隐有零散的鞭炮声传来,还有放了假的小孩子们从路边笑闹着疯跑而过。
不同于大城市的繁华,是一种独属于故土的令人眷恋的怡然安宁。
林与鹤带着礼品和陆难先去拜访了一些外公的旧交,他原本还担心陆难不太喜欢乡下这种过年访友的氛围,陆难却完全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应,一路都在相当坦然地跟着林与鹤一起叫叔叔伯伯。
更让林与鹤意外的还是亲长们的反应。
“幺宁来啦?呦,这位是……”
没等林与鹤介绍,就有伯伯用拳头一砸掌心:“这不是你小时候那个大哥哥吗!”
不只是一两个人,和林与鹤比较亲近的长辈们之中,几乎有一半都记得陆难。剩下的人被提醒,也都很快想了起来。
“就是他嘛!你小时候老跟在人屁。股后头跑,还要把人介绍给大家伙都认识,特别骄傲地说‘这是我哥哥’,笑得可开心啦,我们都记得撒!”
林与鹤:“……”
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副情景,但也就是想了一下,就再不敢想了。
……这不就是妥妥的熊孩子吗?哥哥当时没揍他都是手下留情了。
林与鹤越听越羞耻,简直没脸见哥。偏偏长辈们又都很关注陆难,毕竟就算除开投资工厂的事,这也是林与鹤第一次带人回家过年,带的还是大家之前认识的人,一聊就真的很难停下来。
好不容易拜访完一圈出来,林与鹤已经木了,走出好远,耳边还是盘旋不散的“大哥哥”、“幺儿他哥”。
而且这么说的人根本不止一个,林与鹤简直不敢去想——天知道他当时到底和多少人炫耀过。
而身旁的男人悠然地跟着他,还伸手在他后腰处拍了一下。
林与鹤被拍得吓了一跳,以为他哥时隔多年终于想起来要揍他了:“怎、怎么了?”
陆难淡然道:“背上蹭了灰。”
林与鹤为自己的一惊一乍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那时候……很烦人吗?”
“不是烦人。”
陆难看了他一眼,“是黏人。”
林与鹤忍不住摸了摸鼻尖。
他很认真地比较了一下这两个词,但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区别。
他正想着,鼻梁上忽然被轻轻刮了一下。
林与鹤惊讶抬眼,正好看见男人面不改色地收回手。
陆难说:“还记得婚礼第二天我和你提过的那段话吗?”
林与鹤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嗯?”
“一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