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陆难伸手轻轻把人揽进了怀里。
“想哭就哭出来吧。”
怀里的男孩肩头耸动了几下,低低地长吸了一口气。
陆难胸口的衣服并没有被沾湿,他的腰侧倒是传来了一点轻微的触感。
林与鹤没有再继续掉眼泪,只是伸手,轻轻地抱住了他。
陆难的动作顿了顿,好一会儿,他才低头,吻了吻林与鹤的发梢。
等林与鹤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陆难才把人放开,找了个冰袋过来,用毛巾裹好,给人敷眼睛。
林与鹤缓过劲来,也终于想起来要问。
“哥哥,为什么你会有这些音频?”
陆难的指尖动了一下,食指和中指微微有些发。痒。
这是他想吸烟的征兆。
但最后陆难也没有多做什么,只是淡淡道:“那时候我找了个人,正好住在你们家附近。”
林与鹤十二岁的时候,二十二岁的陆难已经继承了父母留下的股份,情况比之前好转了些,也渐渐有余力能去关注林与鹤。
从那天林与鹤脸色惨白地出门去找被扔掉的磁带时,陆难的人就注意到了这件事,开始暗中帮他一起寻找。
只是吴欣把磁带扔掉之后,又足足训了林与鹤一个多小时,等林与鹤能出门去找时,垃。圾箱已经被路过的垃。圾车清走了。
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林与鹤依然记得清清楚楚,他愣了一会儿,揉了揉脸,说:“啊……那时候我把附近的垃。圾桶都翻了一遍,也没能找到那些磁带。”
后来天色实在太晚了,林父出来找林与鹤,先把他带了回去,说明天再去垃。圾站问一问,现在垃。圾站已经下班了。
小林与鹤就只能把希望寄到了明天,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直等到了清晨——十几岁的小孩子原本熬不了夜,没多久就会在不知不觉间睡过去。
可那天晚上,林与鹤一闭眼就会做噩梦,最后他硬生生熬到了天亮。
六点的时候,晨光熹微,林与鹤就想起床去找爸爸,问他垃。圾站有没有上班。但林父和继母睡在一起,林与鹤不能进他们的房间,就只能在外面等着,看着钟表一秒一秒走过,每一秒都漫长得让人绝望。
每一秒都意味着磁带有可能在此刻被毁掉。
林与鹤一直等到了八点半,才终于看见林父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走过去急着想问可不可以去,却见继母也一同走了出来。
吴欣和往常一样对他视而不见,像嫌弃什么脏东西一样,离着很远就绕开林与鹤走过去了。
但她一出来,就意味着林与鹤不能再和林父提磁带的事,林父也轻声提醒了一下林与鹤,等继母离开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