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
兴元帝问这话时,是看着辛柚的。
“臣等会儿再禀报,秀王殿下先说吧。需不需我回避?”
秀王脱口:“不用。”
兴元帝这才把目光转向秀王:“说吧。”
“儿子想问一问父皇——”
“问什么?”
“问您——”
辛柚表情一滞。
她的后心抵上冷锐之物,一只胳膊被用力按住。
看到这一幕的内侍惊惶大喊:“护驾!快护驾!”
很快禁卫从门口涌进来,刀尖对准秀王。
兴元帝勃然变色:“陈平,你这是做什么?”
秀王拽了一下辛柚,到这时语气竟十分平静:“刚刚的话,儿子还没说完。”
兴元帝下了两步台阶:“你说,你不要激动。”
“请父皇坐回去。儿子知道父皇英明神武,怕一个大意失手。”
“好好好。”
兴元帝紧紧盯着秀王,倒退着缓缓坐下,“你想说什么?”
“儿子想问问父皇,在您心中,有把我当儿子看过吗?”
“当然有。”
兴元帝控制着语气,唯恐刺激到理智断掉的秀王,“你本来就是朕的儿子啊。虽然我们父子不算投缘,你是朕的长子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平儿,你把阿柚放开,这与她没关系——”
“与她当然有关系!”
秀王高声打断兴元帝的话,似乎被那声“阿柚”给刺激到了,“如果不是因为辛柚的母亲,您会对我这个长子多年来视而不见吗?”
兴元帝看着这样的秀王,只觉太陌生:“你一直在怨朕?”
“我为什么不怨?我也是有血有肉,会疼会怒的人。就因为辛皇后撞见了我的存在离宫出走,在您眼里我就不再是您的儿子了,而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我从不曾出生过!”
“不是的。”
兴元帝留意着秀王握着短刀的手,努力解释,“再怎么样你体内流的都是朕的血,朕怎么会恨不得你从未出生呢——”
秀王冷笑:“您不必费劲解释了,到这时候您关心的还是阿柚会不会受伤,至于我,恐怕在您眼里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兴元帝一手用力抓着宝座扶手:“是朕不对。朕不该因为大人之间的事,迁怒到你身上。”
秀王听着这话,轻轻笑了:“这话要是在我从小到大这些年的任何一刻说,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