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会儿在哪儿?”温归姝询问道。
“王爷这会儿正在早朝呢……”李嬷嬷说道,瑞王做的那些龌龊事,她们家的殿下不仅要让宣明帝知道,更是要让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都知道。
同一时间,泰光殿。
邵赫跪在地上额头抵着玉白地砖声嘶力竭地说道:“请父皇明鉴,儿臣未曾做过此事,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
邵赫一面说着,一面重重地将头磕在了地上,这一下磕的不轻,血色晕染,映着邵赫白皙的肌肤触目惊心。
他红着眼眶看向龙椅上的宣明帝,宣明帝端坐于上神情中七分恼怒,三分不忍,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邵赫,谁想到他都默许到这个份儿上邵赫还是扳不到邵玹,他到底还是不该把这孩子送出宫去让他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而邵玹仍是昨日那身玄色缎袍,一身的黑没有任何花纹图案,他脸上的血迹虽已经擦净,但宣明帝想到昨夜他满脸血迹地出现在泰光殿之上时他还是感到深深的恐惧。
事到如今,他在邵玹这个儿子眼中再也看不到曾经的孺慕之情,再也看不到为子之孝与为臣之忠。
邵
玹带给宣明帝的危机感在昨夜达到了最顶峰,可偏偏就是这样无法控制的凶兽却跪在他面前交出了玄狮军的虎符——只不过这虎符,要用邵赫的命来换。
邵玹在逼他作出选择。
“人证物证皆在,瑞王还有什么话好说?”邵玹质问着邵赫,目光看向的却是宣明帝,“你暗中勾结都元凯与北丹人,先是让都元凯从军火营中偷出玄狮军火器,后又让其在春猎场提前埋伏好北丹刺客,待本王入春猎场后便被下属引诱到你的圈套之中……本王若是死在春猎场,那便是皆大欢喜;本王若是没死,你就可以借此构陷本王。而你远在京城,瞧着倒是干干净净毫无嫌疑……当真是好算盘啊!”
邵赫的手攥成了拳头,用力到节骨都在泛白,他至今都想不明白邵玹为何有他与北丹人联络的信件,虽只是烧了一半,但也足以证明他参与谋划了此事。
是谁,究竟是谁背叛了他?!
还有睿王……他不曾见过睿王,可是为何睿王会护着邵玹呢?为什么……为什么……
“父皇,儿臣为国为民,从未有过任何不忠之心,儿臣不知三皇弟为何要如此害儿臣?若是对儿臣有私怨也就罢了,可是瑞王借北丹之手屯养刺客、大开杀戮,这将父皇您的安危置于何地?将梁宣安康置于何地?还请皇上严惩瑞王,以儆效尤!”邵玹敏锐地点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瑞王的所作
所为对宣明帝何尝不是一种威胁?
今日父子情深,你容我敬,可明日呢?谁知道明日又如何?
邵玹此话一出,不少官员也跟着附和起来,见朝堂气氛渐热,邵玹走上前跪下拿出了玄狮军的虎符。
他双膝跪地,双手奉上,明明是朝拜的举动却让邵宣明帝感觉到了浓烈的压迫感。
“若是父皇对儿臣有疑心,儿臣愿交出虎符让父皇安心!”邵玹的话掷地有声。
殿下,一侧是高高举起的虎符,一侧时跪在地上匍匐身子的邵赫,宣明帝的视线在两者之间游走。
恍惚中,他听见朝臣们齐齐下跪的声音:“还请皇上严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