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颇有几分刻薄,李桂芝却毫无愠色。“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柔声问。
颜正安扭头看向远方:“你家在议亲的消息都传到了我哥那里,我怎么会不知道?”
李桂芝还要再说话,不远处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庄知鱼看去,只见是另一伙姑娘手拉着手来了。“诶,你们玩不玩秋千呀,”有人说,“不玩就别占着。”
“听到了吗?”颜正安问李桂芝,“让我下来。”
李桂芝没再说话,只默默松开了手,让开了路。颜正安下了秋千,却没急着走,她先理了一下衣服,又到李桂芝耳边说了什么,这才抬起下巴,端着手,慢悠悠地走开。
“啧,”庄知鱼不禁感慨了一句,“我导小时候还挺会拿架子。”
“可以出去了吗?”穆玖伏问。
“哦可以可以。”庄知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开一步,示意穆玖伏在前面走。
穆玖伏也不推辞,握住庄知鱼的手,便追在了颜正安身后。“是三姑娘吗?”穆玖伏问。
颜正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两人。“你们是?”她问着,打量了一番。
“我姓穆,”穆玖伏说,“我粗通医术,听闻三姑娘身体不好,不知能否让我为姑娘看诊,万一有救治之法呢?”
穆玖伏的话还没说完,颜正安便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又是这样,”她说着,大方地将手递了出去,“你瞧吧。”
穆玖伏搭上了她的脉搏,片刻之后,她便眉头紧锁。这反应似乎在颜正安意料之中,她笑着收回手:“怎样?能治吗?”
穆玖伏仔细想了半天,又摇了摇头:“难治。”
“你说话还挺委婉。”颜正安没再多和两人交谈,转身便走,那鹅黄翠绿也彻底消失在了两人视线中。
“我导是什么病啊?”等她走远,庄知鱼小声问着。
“一身的疑难杂症,”穆玖伏说,“行走的医学核刊论文。”
“啊?”庄知鱼很惊讶。
“回春术能治,”穆玖伏说,“但用回春术救人,对自身损耗极大。她这一身的病,也很少有术士会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自然就没得治了。”
庄知鱼怅然起来:“看来,她的确有别的机缘。”
“嗯,”穆玖伏分析着,“她能活这么久,应该已经遇到可以让她延年益寿的机缘了。”
正说着话,那边小楼里拉响了铃,催着女孩儿们回去上课。庄知鱼叹了口气:“你还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