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的吴聊镇倒是离王帽山挺近的,从郡城的中心汽车站到吴聊镇需要经过四站。
也就是两块钱的问题。
我提着屎黄色尿素袋子行李在这城里行走,
郡城本就是一个小县城,经济倒退的厉害,年轻些的人都外出打工。
就剩一些老人与留守儿童,一路上我也见没几个路人。
公交站牌离得倒不远,走几分钟就能到。
忽然一声唉痛声拉住了我的脚步,
闻声看去是一花衣老太太倒在了马路牙子边上,
手上有血八成是擦破了皮。
拐棍都甩了有几米。
路过的一两个行人宛若未见一样,笔直走过去。
我对此无奈叹气,这年头家里没点钱谁敢扶人啊?
扶不好就倾家荡产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想闭着眼路过算了。
可那一声声哀叫像是针扎一样刺在心底,九年的义务教育时刻提醒着我。
最终也咬牙还是停下了脚步,
搞不好这两天就完蛋了,能救一个也不枉白来一趟。
我在路边随便找个了小女孩将手机给她,让她给我录像,
证明我是乐于助人,不是肇事人。
我走过去将拐棍捡起来,又将老太太扶起来
“奶奶,你没事吧?”。
‘你可看清楚,不是我把你碰倒的,是我把您扶起来的’
花衣老太太用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摆摆手:“没事不讹你,刚才没留心绊倒了”
“可谢谢你了,不然我待半天起不了”。
我松了气:“那就好”。
“你慢慢走着,我先走了”。
刚想走衣角忽然被人抓住了,
那花衣老太太枯树纹路般的皱纹绽开,苍老的斑痕推挤在一块:
“你能把我扶到公交站牌吗?就在前面,刚才摔那一下腰给伤到了”。
我有些泛起为难,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