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就是不舍得花钱。”卫燃再次无情的拆穿了这抠门教授快用烂了的破把戏。
“少废话,你要不要?”阿历克塞突兀的换上了地道的汉语问道,那语气间的神态像极了自己那位小姨发火时的架势。
“要,白来的干嘛不要。”
卫燃梗着脖子不情不愿的说道,早知道还不如再从对方手里弄来一沓苏联卢布呢,至少那些糊窗户都嫌不透光的废纸,带回国之后就算标50块钱一张的高价,都有的是二傻子愿意买。
但这个几乎锈透了的铁皮箱子,别说它的主人是不是什么记者,就算真是记者,里面有没有老相机都要打个问号。
离开集市,阿历克塞教授绝口不提去察察湖荡舟游玩的事儿,催着卫燃驾驶着那台脏兮兮的瓦兹面包车就往伏尔加格勒城区的方向开。
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的卫燃也不在意,驾车直奔60多公里外,位于伏尔加河西岸的城区。
等到卫燃在一栋高档公寓楼下停稳车子,阿历克塞教授下车前指了指后排车厢,“回去之后记得把那些底片全都检查一遍。”
还不等卫燃张嘴,刚刚离开车厢的阿历克塞教授拍了拍脑门儿,“还有,如果在照片里发现了任何与坦克或者二战有关的线索,记得发消息给我。”
“还有一件事”
刚走了没两步的阿历克塞教授又跑了回来,随后便看到卫燃正拎着一瓶杜松子酒笑眯眯的等着自己。
“现在没事了”阿历克塞教授心满意足的接过杜松子酒,迈步走进了公寓大门。
“10,9,8。。。”坐在驾驶室里的卫燃却并不急着离开,反而慢悠悠的开始了倒数。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的倒数归零,拎着酒瓶子的阿历克塞教授便心急火燎的跑出了公寓大楼。
“你怎么还没走?”阿历克塞教授问话的同时一把拉开了车厢门。
“你肯定又忘拿东西了”卫燃一副早就猜到的表情回应道。
“那你怎么不知道帮我送过去?”阿历克塞教授拿起在码头集市买的一束玫瑰花,也不等卫燃回应,转头屁颠屁颠的走进了公寓。
“这次差不多了”卫燃直到这个时候才重新启动车子,直奔位于祖国母亲雕像和伏尔加河之间的一座在苏联时代用于加工鱼罐头的车间。
这座足有50米长,将近15米宽的老旧车间是阿历克塞教授两口子去年年底花高价贷款买下来的,其中一大半的面积被那位师娘改成了特色民宿和旅行社驻地,而另一小半则改成了阿历克塞教授接私活的工作室。
至于卫燃,平时基本上不是在工作室给阿历克塞教授打下手,就是去隔壁的旅行社客串几天导游,带着国内来的游客吃喝玩乐的同时,顺便讲讲大学里学来的苏联历史。
这样的日子虽然充实过了头儿,但收益也不低,至少今年的学费已经回来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住着可比国立大学臭虫满地爬的破宿舍舒服多了。
熟门熟路的将脏兮兮的瓦兹小面包停在工作室门口,卫燃掏出钥匙打开了卷帘门,然后将几个小时前买下来的那一木头箱子的底片搬到了工作台上。
这间庞大的工作最里侧,有至少四分之一的空间摆满了一排排的书架,其上保存的,全都是阿历克塞教授历年积攒下来的各种历史档案或者老胶卷底片甚至录影带。
至于这间工作室的客户,有各种公立或者私立的博物馆,也有游荡在荒野上挖掘战争宝藏的挖土党,当然,也不乏一些地下拍卖会派来的人。
就像暂时占据了这间工作室门口的那辆T-34坦克,它便是不久前当地一位收藏家从自家后院里挖来的。
当然,是不是真的从自家后院里挖出来的没人在乎,而它之所以被送进这间工作室,也只是因为那位收藏家希望阿历克塞教授能查到这辆T-34坦克的参战历史以便讲个好故事又或者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