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的谦谦之意,消失得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幽冷。
虎父无犬子,这个老匹夫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贺燃那个草包现在该是对他嫉妒到死,费尽心思把他当对手,却并不知道老匹夫的用意。
老匹夫现在开始重视他,愿意栽培他,一方面是利用他,更重要的却是要用他给贺燃的未来铺路……
不过……
这一些都在他的棋局之中。
每个人的表情,每个人的语言和行为,都在他的预测之中。
贺朔,林琅,贺燃……
你们嫌我母亲卑贱如尘埃。
终有一天,我要你们给我死去的母亲陪葬!!!
……
二楼的南边厢房内。
林琅捻动着手中的佛珠,眉头皱得很紧。
贺燃来回踱步,心中的烦躁无处宣泄,只能拿桌边的摆件撒气,挥落在地摊上。
“嘭——”的一声。
林琅斜睨了贺燃一眼:“给我沉住气,你这样闹出动静,不怕把你父亲引来?”
“妈,我咽不下这口气。”贺燃咬了咬后槽牙,“一个野种凭什么和我们平起平坐用餐,还被父亲夸沉稳?他这种软脚虾装得太深了,你没看到他把父亲骗得团团转,我不甘心!”
“不甘心?你有证据吗?”
“我……”贺燃语噎。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沉住气。”林琅将佛珠放下来,走到贺燃面前:“你是嫡子,他只是个舞厅歌姬的儿子,只要他无法改变身份,他永远无法取代你!”
“如果他只是歌姬的儿子,那自然无法取代我,但是……”
贺燃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
“但是他如果是容海唯一的外孙女婿,入赘容家,你觉得我和那个野种之间,父亲还会坚定地选择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