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唤,站在窗前的男人转过身,迎上她的视线。
短暂的四目相对,陆行洲一愣,脸上露出明显的诧异。
迅速走到南雪尘面前,看了看她的衣着,和那没穿鞋不只脏兮还流血的双脚,话音满是紧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听他着急的关心,明白自己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一股强烈的自卑涌上心头,南雪尘回避了他的视线,「我没事。」
「只是逃出来太赶,忘了穿鞋了。」
「??逃出来?」
陆行洲愕然反问,而见她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愿看他,胸口一堵,他心疼地皱起眉,拉着她在床边坐下。
「你在这等我。」
「陆??」
南雪尘讶异张口,可还没说完,陆行洲就转身走出屋外。
数分鐘再回来,南雪尘就见他捧着个水盆来到她的面前,又单膝跪在地上。
还没反应上来,瞧他作势要把她的脚放进盆里,南雪尘实实一愣,瞪大双眼,「??陆行洲,你干嘛?」
「你的脚已经擦破皮了,不先处理会感染的。」
「陆行洲,我没??」
但还没等她回绝,身前的男人已经不由分说地把她的右脚放入水里,接着又是左脚。
随着那指腹轻轻搓起她的脚底板,水面因脏污和血液迅速变得混浊起来。南雪尘难以置信地张着唇,看着跪在她面前的陆行洲,嗓子在瞬间像哑了。
男人垂着眸,纵使袖口被水溅湿了,脸上仍没有丝毫嫌弃的神情,还是静静替她洗着脚。
黑渍逐渐融入水中,脚底皮肉裂开的疼意蔓至全身,却似乎只有心口的钝痛清晰得刺骨。
鼻息猛然一酸,南雪尘别过头,狠狠咬住了下牙。
寂静游走间,看着陆行洲从角落的斗柜拿出医药箱,又用碘酒和绷带仔细给她上药包扎,南雪尘静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那么早来?」
陆行洲没有抬头,持续着手下的包扎,话音和动作一样轻。
「我习惯早到了。」
南雪尘垂眸看着他,久久不语。
男人似乎又和数年前的模样重合为一,无论是在酒吧门口拿着瓶热牛奶等她下班,还是约会日在目的地早早站在那等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