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又和数年前的模样重合为一,无论是在酒吧门口拿着瓶热牛奶等她下班,还是约会日在目的地早早站在那等她的样子。
南雪尘曾问过陆行洲怎么都来得那么早,本以为是有什么正经理由,岂知他却抬手抓着后脑勺,害羞傻笑,「你以前不是说过吗?想体验下别人等你的感觉。」
当年一句为了迟到找的破理由,他就这样记了好几年、等了她好几年,甚至还成了习惯。
如今仔细一想,十年下来她等过陆行洲的,除了上次在咖啡厅的碰面,就只有五年前的那一次了。
眼底有些闃暗,见陆行洲替她处理完伤口,南雪尘低声道:「谢谢。」
看着男人将医药箱收拾好又走来,她沉默几许,「你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在她身侧的床沿坐下,陆行洲从外套内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南雪尘,「这是我昨晚整理陈警官的办公桌找到的。」
「上面写着你的名字,」神色有些复杂,后话像是叹气,「应该是他想给你的。」
看着他手里的牛皮纸袋,南雪尘迟疑片刻,伸手接了过来。
掀开封口,那么大的信封里,只装了一块小小的、躺在透明盒里的荣誉徽章。
心脏抽了下,眼底在瞬间潮湿一片。
翻过盒子背面,上头用油性签字笔写着三个字。
——对不起。
南雪尘捂住嘴,眼泪无可自控砸了下来。
脑海在剎那似乎涌上陈正戴着警帽、一身警服的样子,可他脸上却再无南雪尘无比熟悉的——那些逗趣却透着慈蔼的神情,只有溢出瞳面的愧疚。
「雪尘,对不起。」
??怎么我相信的人,都那么喜欢和我说对不起呢?
狠狠咬住下牙,眼泪却一颗颗不停往下坠,南雪尘哭得上接不接下气,在闭上双眼之际扬起手,就想把勋章砸在地上。
可胳膊才抬起,却又僵在半空中。
——等你结婚的时候,我把它当贺礼送你,行了吧?
缓缓收回手,晕红的眼满是氤氳,南雪尘深吸口气,垂下头荒唐一笑。
??陈正,你果然还是那么烦啊。
明明把我卖了,现在搞得我都恨不了你了。
「雪尘??」心疼地看着她,陆行洲紧皱着眉,后话却吐不出喉咙。
「你不用那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