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锋吃痛大吼了声,反射性松手时却预防般将陆行洲推倒在地,又回头看向身后的女人,举起枪,「你这个贱女人??」
同时,见男人露出后背,南雪尘心一紧,即刻压下板机——
「砰!」
子弹精准穿胸,谢柏锋浑身一震,下顎因后座力上仰,面色陷入僵硬。
血液迅速渗出胸膛滴落在地,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箏摇摇欲坠??男人踉蹌着,孰料正要倒下之际,他竟像拔起最后一丝馀力,抬起枪口——指向许筑身后的储物室。
「砰!」
陆行洲瞳孔瑟缩,几乎是同时,咬牙起身衝向南雪尘,毫无犹豫抱着她往窗户猛力一撞!
「轰——」
??
世界静了。
黑暗在剎那吞噬所有,连空气也被抽乾。
南雪尘感受到她被人紧紧拥在怀中,当大脑重新运作起来,她第二个感官触及,是刺痛的双耳。
「嗡嗡嗡嗡嗡——」
漆黑的世界被红光斩破,巨大的杂讯轰然炸入耳膜,又转眼蔓至全身细胞,癲狂地在皮肉出跳。
身体很热,火浪般的热气在四周肆意横行,贴上南雪尘的肌肤,烫得她发痒。
腿和脚踝被玻璃割伤,却不怎么痛,她只觉身体正失重下坠着,却很快又停了下来。
后脑勺和背脊没有撞在尖锐的瓦砾堆上,而是那带着清香的柔软。
脑子沉淀淀的,像充了麻药,南雪尘缓慢眨了眨涣散的眼,停滞良久,朝垫在脑下的胳膊侧首看去——
铺天盖地的粉尘碎屑中,她看见了那双闔上的桃花眼。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自它的主人从稚龄到成年,南雪尘一直如此认为,并为之倾慕。
它是那样好看,精緻且温柔,寧和间集聚美好,恍若遗世独立。
只是??
那自额角糊下的一片浓稠鲜血,却让它再也不乾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