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女人站在夕阳的逆光面,雪色的肌肤和寡淡的双眼却仍清楚的很,姚文炎和她四目相对数秒,又看向她被海风吹乱的黑长发。
视线定格良久,又瞥了眼那双毫不避讳的眸子——薄情又刚烈,简直像在和他求死。
无限延展的沉寂后,男人终是轻笑一声,扭头望向海面,黑发在转眼同她被风吹得凌乱,「不奇怪。」
「倒是你,胆子大得奇怪。」
本就狠戾的低嗓又裹了冰冷的笑意,南雪尘脸色微僵,胳膊刚降下去的细密疙瘩,又倏地浮了起来。
可即使如此??他浑身散着的森冷气场,倒是没有方才那么生人勿近了。
知道自己赌对了,南雪尘在心里捏了把冷汗,又坐回姚文炎的身旁,继续与他看起波光粼粼的海面。
「听说当家每年这一天都会来这里,一坐一整天。」
「我活了三十年,有人陪的生日一隻手都数得过来。」裹着肩上的衣料,她长叹一声,「所以有的时候我就会想,哪怕有一个人能记得我的生日,也好啊。」
看着她望着夕阳的侧顏,姚文炎轻笑,话音讽刺又如自嘲,「我不是你。」
「是啊,」而南雪尘也笑了,唇边的弧度像是唏嘘,「所以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姚当家,我只是开了枪都能吓到昏迷五天的南雪尘。」
「你在讽刺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羡慕你呢?」说着又站起身,南雪尘拍了拍身上的沙粒,低垂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后脑勺。
「我和你一样,从来就得不到那些温暖的东西。」双眸和海风一样冷,南雪尘紧着身上快被吹走的外衣,毫无情绪地说。
「但我却不能和你一样,让我变得不想要。」
没等姚文炎回话,南雪尘向停靠的船走了去,却没迈出几步,又回头看向他愣神的背影。
「生日快乐。」
理所当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可她也未多作停留,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日以后,她就来到了姚文炎的身边,被他喊南雪,被下面的人喊雪姐,说是因尘字去了更俐落好听。
直到今天——
「哗啦啦??哗啦啦??」
被男人搂在怀中,南雪尘虽睏劲重却还是睡得不深,总觉有个灼热的目光一直定在她的脸上,犹如要寻找什么般。
明明以为他不会再问的,可雨声绵延间,她还是听到那低沉的嗓音,「南雪??」
「为什么要哭?」
闭着眼覆上姚文炎的手背,南雪尘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嗓子有些破碎,「没什么??」
「做恶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