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纷纷侧目的这里,许筑白着脸看着少年急迫的侧顏,几道巨响像是击在胸口,心脏挣扎着要跳出喉咙。
「陆行洲!救我!」
「陆行洲!」
听着南雪尘一门之隔的吶喊,心中的负罪感愈来愈重,几次颤抖的屏息下,她终究忍不住从口袋掏出钥匙,可一个没拿稳又掉在了地上。
「——啪。」
馀光扫见有串钥匙落在脚边,陆行洲踹门的动作一滞,赶紧弯腰捡了起来,又急忙比对起锁孔??
胸腔起伏得厉害,大脑是快速叠加的恐惧,捏着钥匙的五指颤得不成样子,他死死咽了口唾沫逼迫自己保持冷静。
可看着一支支戳不进锁孔的钥匙,又随着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嘶喊传来,他心口的凉意疾速渗入四肢,掌心更是冒出了冷汗。
「雪、雪尘姐姐??」
不知是在安抚自己还是安抚她,陆行洲僵硬地囁嚅:「没事的、没事的,会没事的??」
颤抖说完,直到最后一个钥匙插进锁孔,陆行洲猛地一转,打开门就衝了进去——
「陆行洲!」
「雪??」
还没跑几步,看着那衣服被扯得破碎不堪,红着脸哭喊的南雪尘,和那把她摁在地上正抬头看向自己的男人,陆行洲愣了愣,嘴里的话止了。
心跳明明因慌乱狂躁得不行,但此刻像有人狠狠掐住他的胸口,心脏犹如窒息一般,他浑身大片大片地凉了下去。
那晚干了什么,陆行洲其实记不太清了。
只是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不只有被揍时会疼。
揍人时,拳头也会疼。
??
从贩卖机买了两杯热牛奶走来,看着裹着制服外套蜷缩在石阶上的女人,又抬眼一扫俩人身后的平房,陆行洲低下头,在她身旁坐下。
「雪尘姐姐,这给你。」
视线在那冒着热气的牛奶停顿片刻,南雪尘抬眼朝他看去。
少年早褪去身上的制服外套,此刻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清秀的俊相违和地添了数道伤痕,右眼微微肿起,唇边渗着血,一头清爽的黑发更是乱得不行。
「谢谢。」南雪尘低下头,接过热牛奶。
陆行洲没说话,南雪尘也没有,俩人静静坐在门前的石阶,沉默在夜色中无限延伸。
指尖摩挲着杯身的热意,不知过了多久,南雪尘才蓄着勇气般抽了口气,微红的眼定在远处半明半暗的路灯,「其实??」
「我以前,有个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