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阿兄要替你瞒下,瞒下何事,只说说话为何要瞒?”
朗越难以启齿,不肯再说。
郡公急的满地乱转,“那人现在何处?”
“谁?”
“还能有谁,同你有‘私情’那个,我拿刀活剐了他!”
朗越扑在床榻上干嚎几句,“我怎么晓得,阿兄当日便结果了他。”
那便是死无对证了。
“你自己一个的名声不要紧,此事一出连累的我独孤氏其他娘子可要如何是好,京城的消息通达,星越日后又当如何?”
“阿爷不顾我的死活了嘛,贤妃当场驳了婚事,我今后还不知要如何呢,我也没脸!”
“你现在知道没脸?”
郡公伸手要去扇她,被娘子生生拦了下来,“朗越都说是没的私情,偏是那佟娘子多事,既然是言许出手处置过,那便待他回来再说。”
“便是因你这做阿娘的太过骄纵,如今才敢在宫里娘子的眼皮子底下行这苟且之事,叫官家把亲事都驳了还如此不知好歹。”
郡公娘子叫他一把推到千工床的雕花之上,他也曾是个杀伐果决的杀将,力气不是个弱女子可能比得,那没能打到朗越身上的巴掌尽数给到娘子脸上。
“阿爷莫要再打了,阿娘身上杖伤才刚好了,要出人命的。”
这边乱哄哄做一团,那边有小厮来报,在门外战战兢兢道,“郡公,郎君回来了。”
郡公收了手,站在地心喘着粗气,“都给我去正殿候着,我倒要瞧瞧你娘俩给做下多大的孽。”
……
洪四海将他架到榻上,又寻了良医罗寺生来瞧秦国公的腿脚。罗寺生叫学徒按照他所说得位置施针,接着辅以适当按揉,秦国公双腿才渐渐有了几分知觉。
如今爵位降到了秦国公,那些个亲王所用服制、仪仗和官家亲赐的用具皆被罚没。秦国公刚回府不久,便有官家派来得寺人后脚跟着进来。
“国公勿怪,咱们将亲王规格的用具收了,也好回去交差。”
独孤及信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便看着寺人先在房中一阵搜寻,逾制的物品一件件被寻出来,堆在案上小山一样的高。
郡公一进门见到的便是此番景象。
他原本只想着官家不过是敲打言许,摘了牌匾做做样子便罢了,原来是真下了夺爵的心了。
“言许,这是怎么一回事?”
独孤及信靠在榻上,神情倦怠还要再应付这一大家子,“正如阿爷所见,遭了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