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暗处快步跑进一地月光之中,面上带着几分急切,“我听丫头们说出事了,你好不好?”
云枝见到他心中不由安定,她摇头说无事,视线却同他焦灼到一处去,人来人往之处竟生出点依赖的意思。
“宫里恐怕生了事,还不知我阿爷如今情形如何。”
“你先莫慌,既然是寺人前来将戚大人接走,想必是宫中的二王所为。京中上下都是二王的人,他要顺当坐上那个位置,平稳交接才是顺应名意,自然不会伤了朝中重臣,给人留下话柄。”
云枝知道安执白所说有理,只是阿爷不在身边免不得胡思乱想。
说话间,大娘子也到了前门,这会儿外间的火势已渐渐大了起来,她几步走了过来,云枝上前扑进阿娘怀中。
“乱了乱了,这会儿怎么又起了火,京城要生变了不成!”
安执白也并不明了,今日殿试之时宫内并无异常,二王稳坐殿上,脸上都透露着和乐。
二王自然是满意的,乾朝开国这许多年来,也只这么一个以亲王之位坐上金銮殿的,况且还是代官家亲监殿试。
安执白便回道,“官家身子不虞,众王都在蠢蠢欲动,也不知外面是谁在生乱。”
大娘子猜测着,二王势大,总不至于这样作弄名声。
“这是三王的人马不成?”
安执白想着并非如此,“三王的人马叫二王收缴不少,他如今可没能力同二王抗衡。”
甘家娘子安慰众人,“说不定未有咱们想得那般严重,不过是披甲军提前镇守各处,防止有人趁乱起事。”
几人没个确定的意见,原本零零散散的马蹄声却渐起奔腾之势,简直在府门之外往来不绝。
此处具都是朝中大员府邸,这些人显然是冲着这个来得。
过了好一会儿,戚府大门也被人大力扣响,大娘子将云枝和妃令藏到了身后去,叫他们谁也不许发声。
安执白示意众人退后,他来到门前回应,“请问门外之人是哪路将士?”
“执白,是我——”
云枝和大娘子立刻便认出来人,“是舒温阿兄。”
几人慌忙将门前东西挪移开来,将大门推开一条小缝儿,却见姜浣抱着孩子,那王舒温将一大一小揽在怀中。
王舒温将二人推进门中,“请师娘替我照看妻儿,学生这便要入宫去了。”
“舒温阿兄,”云枝将人唤住,“是宫里出事了么?”
王舒温隔着门缝低声说道,“是先生给我传了话,二王反了,今夜宫中大乱,我放心不下老师,看看能不能入得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