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刚”
他们两人同时开口,想说的话撞在一起。
“你先说。”
时祺温声,将发言的机会谦谦相让。
“是刚刚那位客人。”
好像正午燃烛一般不合时宜。
他原以为温禧会被那枚梧桐叶勾缠,想起他们曾经的约定,会愿意好好同他聊一聊,却没想到她只字未提。
数年未见,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却越来越好。
他的眉尖情不自禁地拢起。
陌生的琴谱他视奏一遍就可流利,艰深的合约他沟通一遍也可顺遂。唯独昔日恋人,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位唐女士有点奇怪?”
因为话题岔得生硬,温禧便更仔细地去观察时祺脸上的神情,果真看见时祺面色不豫,心像落入空谷的小石,虚不见底。
可是言语自由,再加上她也不算说谎。
温禧暗中给自己寻找合理的注脚。
她现在是在说正事。
从调律以来,温禧与各式各样的客人打过交道,但却没有一个是像她这样充斥着矛盾感的。
温禧又想起时祺作线人的经验,最擅长观察人之相,应当对每个人所表现出的端倪更有了解。
“我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罢了,还能怎么办,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吧。
时祺答。
“是不是?”
她寻到有人认同自己,心情瞬间激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