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地,时祺的致命弱点是温禧。
隋昼不擅打斗,但思维敏捷,抓到时祺意识的半分错愕,立刻意识到空荡的周遭中隐匿却格外明显的那个娇弱身影。
她藏得一点也不好。
只要抓到这个人质,他和哥哥还有活命的余地。
“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
寡不敌众,擒获隋昼本该尘埃落定,众警不知他为何突然踉踉跄跄地调转方向,但他还来不及去舞池边缘中抓他的猎物,先被时祺一把拽住。
但时祺却了解他的不轨图谋。
隋昼厌恶他碍事的桎梏,猛地一扯一搅,那柄短刀就插进时祺的右侧腹,划破的衬衫上顷刻间血流如注,粗暴地雕刻出一朵血花。
“杀人了,杀人了!”
是谁在喊,是谁在喊?
血涌成流,时祺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腹部,身形踉跄了数步,扶在立柱上,勉力维持岌岌可危的平衡。
发现自己杀了人,隋昼彻底陷入癫狂的状态,心理防线如溃败的千里之堤,刀哐地一声掉到地上。
目睹养父母尸首瑟瑟发抖的男孩,现在为虎作伥,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小昼,我不希望你杀人,只要手上沾了血,就再也洗不掉了。”
恍惚中他听见隋夜的声音。
“哥哥,你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
他双膝跪地,对着空气呢喃。
他不想杀人的。
抓住隋昼错愕的瞬间,他被全副武装的警察就地生擒。
他脸色发青,好像被捞上岸窒息的鱼,翻了白肚。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好像在这一刻,他残存的理智才重新附着于身体之上,在隋昼茫然无知之时,对兄长的依赖让他丧失了是非善恶,在错的道路上一意孤行,将罪责归咎于整个社会,终究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有群众见义勇为受伤,快叫救护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