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魏越赶来时就恰好看见这和谐又诡异的一幕。
两个人安静地并排坐在急诊室的长廊上,女生穿明显宽大的西装外套,眼神稚嫩得像初生小鹿,发丝微乱,白皙的脸红着。
时祺侧身看她,头微微向她的所在偏转,不知在温声细语什么。
他听见时祺在医院的消息,提心吊胆,焦急地赶到这里,感觉自己是个冤大头。
魏越心酸地安慰自己,还有点职业操守,知道来医院遮好五官。
做经纪人三年,他给予时祺最大的自由空间。约好与投资商的晚宴,千交代万嘱咐,主角却借口散心,不知所踪。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先看见时祺将食指放在薄唇间,示意他保持安静,用眼神暗示他去门外再说。
不远的楼道里,时祺靠在门后的墙壁上,感应灯亮了又灭,忽明忽暗,缠出些似是而非的情绪。
“不是,这姑娘从哪儿来的?”
魏越越想越不对劲。
“碰瓷的。”
时祺咧开嘴笑。
“你看看你说的话人能信吗?”
魏越咬牙切齿,旋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一见钟情,你小子不像啊。”
“助人为乐而已。”
时祺漫不经心,他的眼里幽深的情绪像河滩的蔓草,缠灭了魏越八卦的念想。他不疾不徐地将整件事的原委说了一遍。
“早说啊,让你粉丝发现我深夜急诊室我把你一个人晾着,我就凉透了。”
“魏哥,跟你商量件事呗?”
他将尾音拖长,听起来没安好心。
“干嘛。”
魏越毛骨悚然。
他从来没被尊称过。
时祺却沉默了片刻。
他说话时阖着眼,余光却不在看自己,魏越想知晓他在看什么那么入神,顺着时祺的视线往前找。
尽头是一片光滑的瓷砖,白灯如浮光,折射出一小片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