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坤隆不服气地争辩。
“钱我当然愿意赔,但我不记得今天的听音活动也白纸黑字地写在合同上了。”时祺按下启动键,淡声说:“我是替宋先生考虑,才让这份合同作废。不然承担责任的,就该是您了。”
“你。”
合同无效,证明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面对无赖之人,便只能用更无耻的方法。
他被时祺气噎,血丝缠上眼珠,想要再闹。
未料未锁的门被倏然推开,横冲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爸爸,不要再闹了。”
泪眼汪汪的宋慧雯伸手拉住父亲。
现在她哭得比先前还惨,歇斯底里地向工作人员要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剪刀,躲在另一间休息室里将礼服全都剪得粉碎。
宋坤隆在耳顺之年唯有此位娇纵千金,千依百顺。
女儿是他行事时唯一的软肋。
她想出道,父亲让她放心,说自己有办法以时祺的演奏会作跳板,让她顺利出现在观众的视野里。
她从电视上一闪即逝时祺的采访,就深深迷恋上他,现在梦想就差最后一刻成真时。她苦练听音,甚至不惜昼夜颠倒地在最讨厌的钢琴旁边,最后却不如一个随机选中的现场观众夺目。
凭什么?
她扶着父亲黯然退场,嫉妒却在暗处像致命的断肠草,缓慢地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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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平息后,只剩下时祺和魏越两人在原地。
“忙完这一阵,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会了。”
魏越伸了个懒腰,看见身畔不知何时又坐回钢琴前的时祺。
“大家都开车去庆功宴,就你不去?”
团队早就出发,虽然中间略有波澜,但也算圆满解决,庆功宴选在南江市中心的锦蓉酒楼,山珍海味,一应俱全。
魏越躺在沙发上划屏,看见朋友圈分享的照片。
“算了,我今晚闹这么一出,谁看到我还吃得下东西。”
窗外一盏冷月,投下皎白的光,与时祺静默的神色汇聚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