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禧又跟了一路。
“你就非要招惹我?”
他头疼,终于在转角处停下来。
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我没有。”
温禧高扬起自己的脸,不愿认输,去迎他的目光。
但她明明是有理有据。
“你当初答应我要给我弹琴。”
最后是温禧心一横,摆出早就准备好的杀手锏。
“是。”
“我想提前用掉这次机会。”
她一板一眼,手拿把掐他曾经的承诺。
“大小姐,当初我答应的是会在你生日时演奏,说过的话我自然会去做。”
时祺将尾音拖长,又是一惯漫不经心的模样。
“有一个称呼我一直想纠正你很久了。”
“我叫温禧,温——禧,不是什么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公主。”
温禧反驳。
“你就把我当你的朋友好吗?”
原来她把自己当作朋友。
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诶,你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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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她已尾随时祺到了胜利巷。
时祺停在其中一栋居民楼下。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筒子楼,灰白墙体上的裂痕明显,痕上钉着字迹歪斜的门牌。美化环境的绿植已多时无人打理,顺着墙壁野蛮地生长。
楼道边瓜果蔬菜的残尸已堆叠如山,散发着浓郁的恶臭,成群的果蝇寻味而来,如进甜蜜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