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沉默地递给女孩一张面纸。人各有命,便只有各凭选择。
女孩用惊诧的眼神看她,认出她是时祺的身边人,目光又变得慌张,努力克制住哭腔,颤声说了句谢谢。
她从前在蜜罐中长大,家中生变,坠落得猝不及防。
温禧重新戴上完美的假面,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回复,心里却百味杂陈。
董富明的犯罪,祸及妻女,对女孩而言是无妄之灾。
但她爱莫能助。
“小满,你还好吗?”
回来后的温禧已无心跳舞,时祺看出她状态不对。
他知道温禧去找了女孩,但问的是温禧,却不是她。
“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
如果当初她没有遵从本心,随意攀附了一条捷径,那今天跌坐在地上的,在众人面前打掉的牙齿肚里吞的,大概就是她自己了。
她宁愿风吹日晒,也不愿将全身全心系在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身上,做只漂亮的金丝雀。
时祺却开始后怕。
他眼中的女孩装扮一新,明艳而鲜亮,却长时间如蒙尘的明珠,在市井中翻滚。
倘若她也遇人不淑,倘若她也铤而走险,倘若他再晚一步才找到她。
像是心有灵犀,温禧的声音细柔,化解他此时此刻的担心。
“我跟她又不一样,好歹当初离开时你教过我怎么生活。”
温禧虽然怪他不辞而别,但正是当初与他生活的那段清苦的时间,帮助她积累了些许生活的经验,少走了许多弯路。
温家大厦将倾时,她也不觉得很无助,至少能将自己照顾得井井有条,没有走上跟董富明女儿一样的道路。
“时祺,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
“当初董富明的事是你解决的?”
她还有些事想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