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头骨被人捏攥在手里,又像是有根细长的钢钉在脑中搅动。白谨一边努力控制呼吸,试图减轻疼痛,一边去摸昨晚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污染缓和剂。
摸空了。
白谨挣扎着睁开条眼缝,视野模糊不轻,像隔着水雾。她闭上眼动了下脑袋,将眼皮的汗蹭到枕巾上重新睁开眼。
陌生的床头柜,白谨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张望,看到厚重的蓝色海洋窗帘。
这不是她租的房子。
白谨收回视线,顺着仍放在床头柜上的右手,看向空荡荡的手腕佩戴数十年象征身份、检测精神状态的手环不见了。
她被绑架了?
刚起的猜测很快就被疼痛摧毁,疼痛不断吞噬着白谨的意识,一股无法压制的破坏欲从胸腔喷涌而出,她硬生生掰断床头柜一角。
汗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野,白谨很清楚被污染后失控的症状第一阶段就是无法控制的攻击性。
她失控了?
然后被人举报控制起来了?
滴哒
冰凉的液体擦着后颈滑落下去,白谨咬破舌尖,这点疼痛压不过头疼,但口腔腥锈令她作呕,让她恢复一些理智。
得尽快服用污染缓和剂缓解疼痛。
白谨看向渗水的天花板,有一道细长的水痕,水滴一滴一滴从水痕尾端坠落。
可是末世雾气污染严重,居住区的防雾功能几乎开发到极致,会有这种漏水的房子吗?
她的精神状态还正常吗?
白谨咬牙撑起身体,几乎在她坐起来的瞬间,头痛与破坏欲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胆寒发竖的恐惧。
来不及思索,她立即翻身下床。
房间面积并不算大,光是双人床就占据了房间大半,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电视。
床左是她之前看到的窗帘,窗帘前有一套茶几,而门在床右侧。
卫生间在门左手边,卫生间对面的衣柜柜门上贴着全身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