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无法拒绝嘴边的食物,无论是什么。
在血条红到刺眼的时候,血条点数终于到了。
白谨警惕血条点数上三位数的后果,她感到了饥饿。
意识渐渐朦胧,耳边声音逐渐模糊消散,甚至肩头疼痛也被抹去一般,她失去了意识。
*
饿。
好饿。
饿啊。
好饿啊。
白谨整个人蜷缩在一米不到的破席上,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脑袋空洞而麻木,只有胃和其他不知道什么内脏灼热的疼痛绞着她弓着身体,可她连对抗疼痛的力气都没有。
太饿了。
这是一个矮小潮湿的房子,不到五十平的面积躺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一个都面黄肌瘦、骨瘦嶙峋,一个贴这一个蜷缩着身体躺在铺着破席的地面。
白谨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但这么多天里,她只吃了一点墙壁上长出的苔藓,那一点还是抢过来的。
她进入原主身体的时候,哪怕她的身体本身素质羸弱,白谨也能够发挥出一些属于她本身训练出来的能力,但是在这个身体里,她甚至无法爬起来。
海底肉
不吃死
赌一把万一
耳朵传来身后模糊不清的说话声,白谨提起些精神努力去分辨每句话的内容。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她现在很容易陷入呆滞,保持思考与清醒本身就是一件需要精力的事情。
她中间歇了好几次,才勉强分析出信息:有人准备晚上去偷捕海底肉,问题在于海底肉吃了会导致疯狂,可是人都要饿死了,难道还要去在乎食物到底有没有毒吗?
白谨闭上眼睛,安静忍受着饥饿带来的痛苦。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白谨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她吐出口浊气,撑着地面支起上半身,然后又扶着墙壁站起来,双腿软趴趴的,像两根软面条,如果不是扶着墙壁根本就站不住。
站了一会儿,能够控制住两条腿,白谨侧头透过窗户,看到窗外月光下奔向海岸的几道瘦长人影。
海岸边有一道半人高的铁丝围网,围网前竖着个歪斜的牌子,写着禁止入内四个被风吹雨打后模糊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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