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是因为让她难受的在心里。
他捧起她的脸,去吻她的泪,嗓音低而温柔,问:“怎么这么难过?”
方书漫便露出笑,还布满泪水的脸上突然绽放了笑意,“不难过。”
嘴上说着不难过,眼泪却又不断地往外掉。
她原来动不动就会抱着他说“我好喜欢你”“我好爱你”,每次都要说很多遍。
现在却不再说,不管是喜欢还是爱,统统都不再挂在嘴边。
她只说:“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一遍一遍地向他保证,她真的不会再离开了。
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会蒸发、耗干,一点痕迹都不留。
所以约定、承诺、誓言,不管说的多么坚定,都有失效的可能。
就像她那年也是这样紧紧抱着他,在他怀里语气坚定地告诉他,她一定会去沈医大。
可最后她没来,甚至不知所踪。
席慎泽还是信她。
就算他再被她骗一次,被骗几次,他都还是选择信她。
她不住地哭,哭的他的心跟着疼。
席慎泽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会让她惊慌失措一整晚,会让她这么难受。
原来他心里的那道坎,亦是她心口上的疤。
他选择撕开伤疤,痛的人不只是他,还有她。
既然当年分手的原因会让她这样痛苦,让她避之不及不肯提起,那他以后便不再提。
坎横在这儿就横在这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跨过去就是了。
不是非得铲平才能继续往下过,怎么活不是活。
席慎泽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像哄小孩子那样。
他低低地告诉她:“没怪你,我不生气。”
席慎泽边给她擦眼泪边好脾气地哄人:“都哭成小花猫了,眼睛不疼么?”
他不安慰还好,他越安慰她的眼泪就掉的越凶。
结果方书漫一开口,问的却是:“你怎么停下了?”
因为鼻音太重,听起来格外可怜。
席慎泽一愣,随即就被她气笑,他无语地问:“我是禽-兽吗?”
“你难过成这样我要是还能再继续,我还算是个人吗?”
方书漫在他怀里动了动,将腿由跪着的姿态变为伸直,因为有点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