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熟悉的浅浅药香让他安心,江晚宁如今相对康健的身子,都是不少名贵的药材温养出来的。
长期浸染,也沾染上了药香,不过十分浅淡,并不会让人难受。
捂了一会,江晚宁抽出手,摸了下汤碗,温度估摸着可以了。
“阿珩,喝了药再睡。”
少女的声音仿若一片羽毛,飘然落在少年耳边,轻轻划过。
阿姐……
江景珩费力的睁开眼,面前的女郎轻蹙眉头,眼底盛着担忧。
拿过一旁的软枕垫在少年身后,扶着人坐在榻的一侧,伸手将锦被往上提。
少年除一双手在外面,其余都被裹的严实,活脱脱一只蚕宝宝。
江晚宁用汤匙舀了一口汤药,自己先尝了一口,嘶真苦,不过温度刚好。于是向少年嘴边递去,“烫吗?”
“正好。”
瓮声瓮气的,带着极重的鼻音,可能是因着药苦,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用勺子一口一口喂,效率未免太低,而且怕人又冻着,江晚宁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这种方式喂药,打算速战速决。
只见女郎站起身直接端着碗,送到江景珩手里,让少年端住瓷碗。
自己则是用手扶住碗底,顺着少年的力气,全程紧盯着对方喝药速度,帮忙将药灌进口中。
这里毕竟不是宫中,没有在喝药时随时随地备着的蜜饯。
江晚宁用茶壶倒了一杯水,给江景珩漱口。
少年紧拧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些。
扶着少年躺回去,被角往里掖了掖。用手轻轻拂开散乱的发,确保对方睡的舒适。
女郎一句,“睡吧。”
江景珩便安心闭上眼睛,呼吸很快变得平缓。
江晚宁心知人睡着了,才起身收拾东西。
折腾许久,江晚宁也精疲力尽,防止人半夜又发烧,无人照看,便抱来锦被,在旁边的小榻上将就一晚。
幸而汤药很管用,江晚宁几次起夜查看江景珩,对方的额温都很正常。
最后一次也一切如常,才彻底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
夜里又起雨,破晓时分才彻底放晴。树上的叶,地上的花都润泽不少,不时有停留的雨露滴落。
榻上的少年睫毛微颤,片刻睁开睡眼,带着些许迷离朦胧。
几瞬清醒过来,少年记得自己昨夜似乎染了风寒,是阿姐在照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