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加雷斯的方法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新鞋总会有些不合脚。她的脚并未到鞋子的顶部,没有踩实的感觉,江晚宁想着下去再做调整。
但显然,虫子的细心程度体现在方方面面。
雄虫稍稍后撤了些,当女孩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下地时,那道平淡稳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王若觉得没穿实,可以将我的腿当作地板踩,直到鞋与您的脚完全契合为止。”
可明明下地更方便些!
“王交予我的一切事务,必须完美执行。”
江晚宁的视线从自己的鞋转移到男人的面孔上,果然看到了执拗的认真。
生怕又触及到虫子不知哪根敏感神经,一言不合便发疯,对于这种小事,她一向没什么太大意见。
墨色的鞋底踩在穿着同色系裤子的大腿上,无尽的黑色中只余一小片雪白。
并非吞噬淹没,而是以身为墙,小心翼翼的守护这一抹不同的色彩。
雄虫紧绷的大腿真不比坚硬的地板柔软多少,江晚宁也没敢使劲,仅是试探性的踩两下。
不过很快便被抓包,那双淡漠疏离的眸子多了些她不敢细究的热烈,赤裸裸写着两个字,“用力”。
女孩一咬牙,一跺脚,终于把鞋子彻底穿好。
脚真正踩在地板时,江晚宁长舒一口气,从来不知道,穿鞋都能穿出一身汗来。
加雷斯神色如常的从地上起身,站在一旁,面对同僚或明或暗的嘲讽他通通理解为嫉妒,视而不见。
看出女孩的心急,尤安施施然走到她的身边,“王,我速度快,护送您好吗?”
端水便是这样,不能厚此薄彼,江晚宁点点头,没有拒绝。
虽然也有交通工具,但就像她可以自己穿鞋一样,虫子们的总是喜欢在有关王的事情上亲力亲为。
得到肯定答案后,青年脱下外套,披在娇小的肩膀上。
“风大。”
长款制度大衣将小姑娘包裹的严严实实,江晚宁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与还是少年模样的尤安逃命时刻。
她感受着自己被轻轻抱起,坐在雄虫结实的臂弯,耳边是亲昵的私语,“王,请您搂紧我的脖子,”
感受到脖颈处的温软,阳光般的眸子微弯,嘴角也是愉悦的弧度。
“我们出发了。”
耳边微风习习,尤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移动,但她却没感受到丝毫颠簸与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