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地摇扇子的手顿了顿,“好好好,你就宠他吧。”
因为院子昨日已经被沈爵简单整理过,所以,古川林准备好黎魑起床要用的东西之后,三人就在院中的石桌旁边各自捡了一个圆凳坐下。
古川林与沈爵之间自是没有什么话说,甚至连眼神都不屑于给上一个,胡地知道,若不是他在沈爵身上又贴了不少「乖乖听话符」,说不定两人早就打起来了。
但他夹在中间也实在尴尬,现下又不知道黎魑什么时候会醒,思来想去的,便决定不如自己带着沈爵先行回廿九岳,等黎魑醒了,再跟古川林一起过去。
古川林环顾了一圈道观里略显破败的屋舍,思忖片刻,回道:“我打算和阿黎在这里再住几日,就不跟你们回廿九岳了?!”
“啊哈?!”胡地惊得哇哇乱叫:“你不回去的话,我怎么跟师父他老人家交代哇?!”
沈爵掳走小朋友的事情,他们廿九岳怎么也得当面给个说法吧?!
“我相信沈门主自有定夺。”古川林道:“还有,暮寒那边我会自己通知他。”
“哎呀呀!那好吧!”胡地自知劝不动他,只得带着沈爵自行离开。
等一直到了燕州关口,胡地才将沈爵身上的符箓全部打碎。
沈爵憋屈了一晚,恢复自由之后立即开始狂吼:“姓胡的,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我自然是站在真爱这边。”胡地并未在意对方丝毫没有礼貌的称呼,只挖了挖耳朵,苦口婆心的劝道:“沈小子,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们两人之间不是你能插足进去的。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小朋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恢复记忆。”
“你怎么知道?!”
胡地信誓旦旦:“就凭我了解小朋友,也了解小朋友的病情。”想起秘境里的事情,他又补充道:“我们两个可是过命的交情。”
见沈爵又想说些什么,他继续趁热打铁,将古川林与黎魑两人之间的纠葛添油加醋的胡说了一通。
当然,以胡地的脑子,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又该如何说,最后他终于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沈爵搞得自闭了。
廿九岳的办事效率出奇的高,还没等黎魑睡醒,古川林就收到了沈长林发来的消息。“都怪我们廿九岳教导无方,才叫沈爵这小子做出此等错事来。我知道仅凭几句道歉的话并不能表现出我们的诚意,所以,昨日你所提议之事,廿九岳会如你所愿。”
这边刚跟沈长林商定好有关大比的事宜,没过一会儿,胡地又开始在天璇璧上叽叽歪歪,说是曾暮寒周身灵气混乱,眼看着就要突破了,此时不便于前往天清观,所以,最好是等破境之后再说。
古川林自然同意,嘱咐胡地好好照应曾暮寒和毛球,另外,不要忘了将自己放在宿微阁的小几收起来。
黎魑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心,直到快午时才醒。睁开眼睛,古川林不在,但明显能感觉到榻边被设置了结界,枕头旁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
出了结界就看到屋子里的木门不见了,院子里面传来叮叮哐哐的声音。
黎魑趴在窗口向外看去,就见古川林正站在院中的石桌旁对着一块大木板又敲又砸的,而那木板看起来很像屋子里消失的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