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连忙低头答道:“奴婢不敢。”又道:“只是主人前夜里说了,只要韶云派的事了了,就可以回去了。而且,家里老人给的期限是一个月,路途遥远,的确得抓紧时间赶路了。”
萧非见她言词恳切,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仰面躺在床上,又长叹一口气。“我还没玩够呢,”她说,“事情刚变得有意思起来,就要催我走?”
红衣女子只是默默无言。萧非回头看了一眼她,只见她垂首肃立,一言不发,不由得奇怪,问:“你这天不亮就来翻窗扰我清梦,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废话吗?”
红衣女子听见这话,连忙道:“不敢。”这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低了头双手登上,道:“主人昨日里摔了一跤,扭了脚,这是奴婢刚配好的药,特来献给主人。”
萧非听了这话,反应倒是相当平淡。她只是摆了摆手,道了一句:“知道了,放下吧。”然后便翻了个身,背对着红衣女子,又闭上了眼睛。
红衣女子愣了一下,便把那药瓶放在了萧非的床头上,又道:“奴婢告退。”说罢,便一言不发地从窗户里翻走了。
听到红衣女子离开,萧非又睁开了眼睛,坐起了身来。她拿起床头上放着的那个小药瓶,看了看,复又放下。“倒是一片好心,可惜我现在用不着,”萧非心想,“只有瘸着,才能让那块石头心生愧疚。”
想着,她又躺了下来,闭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窗外鸡鸣,整个韶山都从梦中惊醒。沈瑾白疲惫地睁开了眼睛,可能是想了大半夜的原因,她现在困倦得很,和以往精力充沛的模样不同,她如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她坐起了身来,伸了个懒腰拉了下筋骨,便忙又穿上衣服、踩上鞋子,就去洗漱。她今日的速度倒是比平日里更快一些,没几下就把一切都收拾好了,然后她便到了隔壁,只在萧非的门前站着。
于是,萧非一拉开门,便看见沈瑾白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两眼只瞧着自己。萧非见状,忙低下了头,又做出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问:“沈姑娘在这里做什么?我还要去打水洗漱。”
沈瑾白一言不发,只是把脚边的桶提了起来。她今日洗漱时,特意多打了一桶水,放在了萧非的门前。“我想问你一句话,”沈瑾白说着,又顿了顿,“昨日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萧非听了,想了一想,连忙就要后退关门。可她一瘸一拐,动作终究是慢了些。沈瑾白眼疾手快,立马伸出一手,撑住了门。“脚还疼吗?”沈瑾白问。
萧非低了头,没有回答。
沈瑾白十分无奈,只是认真地说着:“我只是想听你说出那个答案,你又何必躲着我?”
萧非听见这话,心中暗喜,可眼睛却是一红,立马淌下了泪来。“我心里想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萧非略有些哽咽地说着,“你对我做了那样的轻薄之事,转头就忘了。我不仅没怪你,还一直跟着你、顺着你……难道你真的看不清我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