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盛打断道:“在没有事实之前,任何可能性都有,现在国宪时期,咱们都察院和司法院本就是众矢之的,咱们自己再犯错,那就更给了一部分人机会。
国委会的情况你不了解,现在很多人吵吵着说都察院和司法院过于骄横,什么事都要插手,严重影响省司衙门的行政事务,甚至还串联提案要限制都察院和司法院的权力,好在这道提案联名的票数不够,连提到全体会议上投票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这个时候,咱们更得守规矩,一切按照规矩来,没有确凿证据,不能对何知府进行直接调查盘讯。”
方必聪只好点头:“那好,下官这就去办。”
“嗯,弹劾信拿回去吧。”
杨继盛将信还给方必聪,目送后者离开后皱眉。
最近南京城内的一些骚动他有所耳闻,都是那个什么南印度商会搅动起来的,这个时候突然冒出对南京知府何温望的弹劾信,两者之间莫非有什么关联?
心中有了这个困惑,杨继盛忙起身离开都察院,直接找上海瑞。
现在他们俩之间的私人关系可是好的不得了。
海瑞值房的门大开着,杨继盛走进去的时候,屋内海瑞正同王用汲聊着天,见到杨继盛,海瑞起身。
“杨宪台。”
“海院卿、王少卿。”
三人相互见礼,杨继盛落座微笑。
“冒昧登门,没打扰刚峰兄吧。”
“海某这里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海瑞动手为杨继盛泡上一杯茶:“仲芳兄来肯定是有公事,就更不打扰了。”
“呵呵。”杨继盛接过茶水笑笑:“也是,谁不知道私事可是进不得刚峰兄的值房,进了也得被赶出去,确实是公事。”
“嗯?”
“刚刚南京都察院的方必聪来找我,他们收到了一封关于南京知府何温望的弹劾信,弹劾何知府收受贿赂、挪用公款。”
海瑞挑了一下眉头:“情况属实?”
“目前不清楚。”杨继盛摇头:“这封弹劾信没有落款,匿名投寄的,所以只能先从信中提及的对何知府行贿的商人进行调查。”
“需要我们司法院做什么?”
海瑞直接说道。
杨继盛言道:“弹劾信中提及了何温望敛财所得都存入了其亲族的银行账户内,钱款往来明细得有你们司法院开的公文手令我们都察院才有权调看,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看看是不是真有些说不明白的糊涂账,若是有,保存好这些证据,免得后面莫名其妙的消失掉。”
听到这么一件事海瑞也不犹豫,直接看向王用汲。
“明受,这件事你要协助好都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