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菊挤出一个笑脸,点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刘丽菊站得直行得正,做亲子鉴定就做亲子鉴定。如果是你儿子,你得再给我两万块!”
章石虎冷笑道:“真是我的儿子,别说两万,五万我都给!”
刚才一番打斗之下,刘丽菊头发散乱、颈间一圈青紫,但她混社会经验丰富,见势不妙赶紧伏低做小,抱住章石虎的胳膊娇笑连连:“石勇哥你真大方,我先替儿子谢谢你了。”
章石虎这才心中舒坦了一些,粗声大气地说:“你安心给老子养胎,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刘丽菊眼睛瞪得溜圆,嘴角拼命上弯,笑容有些夸张,眼睛里却看不到一分喜色,声音也有些干巴巴的:“我听你的。”
心中一旦有了疑虑,章石虎便没心情和刘丽菊在家里呆着。他抬脚踢了一下茶几,愤愤地看了赵向晚一眼,甩了几句狠话带着刘丽菊摔门而出。
“砰!”
当房门被合上的那一刹那,袁冬梅脚一软瘫坐在地。
章亚岚忙将母亲从冰冷的瓷砖地面上搀扶起来,引她坐上沙发,安慰道:“妈,没事了,没事了。”
袁冬梅胆子小,又被章石虎打得有了心理阴影。今天章石虎当着她的面掐刘丽菊,样子凶煞无比,这唤醒了她过往被家暴致残的画面,心脏跳得飞快,四肢僵硬,整个人都在哆嗦。
醒了半天神,在女儿的宽慰中袁冬梅渐渐恢复元气,看着赵向晚的眼睛里满是歉意:“对不起,赵向晚,让你受累了。”
章亚岚这个时候才有空问出心中的疑惑:“赵向晚,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特殊职业人群?”
“第一,眼波乱飞,形容举止轻佻**,说话的时候嘴唇不自觉地会撅起做撒娇状,这说明她习惯以色侍人。
第二,孕期烫卷发、化浓妆、抹指甲油、穿高跟鞋,这说明她并没有做母亲的经验与常识,身边也没有长辈提醒。
第三,皮肤干燥、晦暗无光、即使抹了很重的粉也掩盖不了暗疮与粉刺,眉疏眼浊、眼底黑眼圈严重,这说明她长期熬夜、工作无度、生活作息混乱。”
说到这里,赵向晚下了结论:“综合以上三点,再听听她粗鲁的话语、无耻的行径,你觉得她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章亚岚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的天呐,赵向晚你只看过几眼就能看出这么多门道,你真是太牛了!”
赵向晚脸上并没有喜色。十岁时拥有读心术,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再来观察他的面部表情、行为举止、语言动作,渐渐形成了一套识人之术并没什么了不起。
袁冬梅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技术,真的可以滴血认亲?是不是章石虎的种,一查就能知道?”
赵向晚点点头:“的确是有这样的技术。”
章亚岚皱起眉毛:“可是……教授在课上说过,DNA检测技术还不成熟,仅限于刑事案件使用。1987年最高法关于人民法院就审判工作中能否采用人类白细胞抗原做亲子鉴定问题还专门做过批复,强调亲子鉴定关系到夫妻双方、子女和他人的人身关系和财产关系,是一项严肃的工作。去年那综案例首开先河,未来能不能广泛推广还不一定呢,哪里能够老百姓想做就能做?”
赵向晚:“只要有了开头,就会有进展。只要你爸等得起,这个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总能查得出来。”
章亚岚“啊”了一声,大笑起来,“你在诈她!”
赵向晚眼皮一抬,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你才知道?亏你还是刑侦专业的学生!
章亚岚清脆爽朗的笑声驱散了屋内刚才的沉郁之气,就连刚才还伤心难过的袁冬梅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
不知不觉间,袁冬梅对赵向晚充满了信任感:“赵向晚,就算那个女人是风尘女子,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亚岚她爸爸的?”
赵向晚:“我提到亲子鉴定的时候,那个女人的眼神飘忽,瞳孔放大,额角冒虚汗、呼吸开始急促,这说明什么?”
章亚岚这回接得很快:“说明她心虚!”
赵向晚:“对,既然心虚,那肚子里的孩子多半不是你爸的。”
章亚岚瞠目结舌:“不是我爸的,却敢栽到我爸头上,还逼我妈离婚,她胆子可真大!”
赵向晚说:“你放心,只要你爸心生怀疑,她这个孩子就生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