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枕头薄被凌乱,削了一半的苹果和小刀掉在地上,床头小桌上还有一杯打翻了没来得及收拾的水。
池皎皎眼皮一跳,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她开口问,隔壁床的老大爷就急急道:
“你是这床病人的家属吧,刚刚来护士说什么人快不行了,你快点去抢救室吧!”
抢救室?
顾铮的身体情况她是最清楚的,两次针灸下来,炸弹碎片被吸收掉了一块,伤势已经被稳定住了,怎么会突然严重到送去抢救?
难道是回医院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能量源突发暴动?
池皎皎眉头紧拧,匆匆向老大爷道了声谢后就朝抢救室跑去。
隔着一大截走廊的距离就听到顾母悲怆的哭声。
池皎皎瞳孔缩了缩,大步奔过走廊。
抢救室门前围了不少人,透过人影缝隙,她看到轮椅上坐着的高大青年,心下松了一口气。
还好,顾铮没事。
那送进抢救室的人是谁?
“顾铮,你……”
她微微喘着气,上前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啪嗒”一声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走出来。
池皎皎被人挤了下,只见顾父搀着顾母踉踉跄跄地冲到医生跟前:
“医生,我儿子咋样了,他只是有点感冒,咋会突然打摆子?”
(打摆子是农村对于疟疾的俗称,患者发作时身体会抽搐、颤动所以称为打摆子)
“叔,您儿子得的不是感冒,也不是打摆子,而是破伤风。”
“啥,啥是破伤风?能治吗?”
“就是被生锈的铁钉、刀子伤了,感染的一种细菌,我们医院上个月收治了一例破伤风,和您儿子差不多大,当晚人就走了。”
“你们儿子的情况……不大好,已经到了急性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随着医生摇头叹了口气,走廊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顾母再也承受不住,脸色煞白地瘫坐在地上。
顾铮脸色发沉,“医生,这位徐知青是我们村里的赤脚大夫,她给我弟弟打了破伤风针,怎么还会感染?”
众人视线转向一旁站着的徐小莲,却见她满脸愤慨,径直走向池皎皎,扬起巴掌扇了下来。
“都是她!是她乱用药害了顾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