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昉取出手帕,还没来得及递过去,姜丽娘已经先一步用袖子抹了把脸,抹完才记起来何夫人教过,这是十分失礼的行径,便又讪讪的将手放下了。
裴仁昉不由得失笑起来。
姜丽娘面前所见之人是清风明月,再想想自己,不由得有些郁闷:“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啊?”
裴仁昉摇头:“怎么会?”
她说:“这样就很好。”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围墙旁的长凳处去,裴仁昉取了出门前准备好的银票递给她:“拿着吧,算是我入的股。”
姜丽娘不曾多想,接过来一看,却是一摞百两的银票,仔细数了数,竟有五千两之多!
可别觉得少,寻常官宦人家给嫡长子筹办一场婚事,五千两也足够了!
姜丽娘被吓了一跳:“不行,这也太多了点!你难道是把手头上的现钱都给我了吗?!”
裴仁昉道:“你不是说要做一番轰轰烈烈、改变天下的事业吗?”
两人鸡同鸭讲的对视了几瞬,姜丽娘又小心翼翼的问她:“你拿钱给我,家里人知道吗?”
裴仁昉更不解了:“才五千两而已,为什么要叫他们知道?”
姜丽娘:“???”
姜丽娘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家是不是很有钱啊?”
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要不是因为有钱,多年前裴仁昉的父亲怎么会遭逢飞来横祸?
姜丽娘想明白这一节,只是心头的震撼仍旧难以言喻,不由得小声问她:“你们家怎么这么有钱啊?”
裴仁昉闲闲的坐在长凳上,说:“很简单啊,四世三公,你们家也会有钱的。”
姜丽娘:“……”
栓Q!
真是令我茅塞顿开!
谢谢你这么大方的把发财教程告诉我!
裴仁昉觑着她脸上的郁闷神色,忍不住又笑起来:“祖上留下的余荫多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人丁稀少……”
她轻轻道:“我高祖父唯有祖父一子,祖父有诸子,但只有我父亲长大成人,我又是我父亲名下唯一的‘男嗣’,几代人都没分过家产,能不多吗?”
姜丽娘那颗被钱烧热的心不由得冷却了下来。
如果叫裴家人选,只怕宁愿儿孙满堂,分薄家产吧。
姜丽娘心下唏嘘,却也知这是裴家的伤疤,不好多提,便迅速转开了话题:“你给的太多了,我得多给你两成股才行……”
裴仁昉打断了她,问:“你的几位师兄,都占了多少股?”
姜丽娘说了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