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有些好奇:“都说官不与民争利,府君为何如此在意工坊?”一路过来,庄子工坊林立,商队的马车在村口停留,让人无法忽视。
燕绥叹息了一句:“虽说士农工商,商者为贱。但若收流流民、搭建房屋,样样都少不了资材。县城空耗已久,只能从自家庄子贴补,只能多命人做工赚钱。”
法正却没燕绥所料想的那样肃然起敬,被大公无私的情怀打动。而是困惑道:“何不强征一些田庄主?有人嚣张跋扈、逃避赋税,拿到证据财产便可充公,人打杀了也不为过。”
燕绥:……
看你长得这么玉雪可爱,骨子里怎么比我还野蛮?
只得道:“我在颍川根基尚浅,且正在图颍川太守的关键时机……”
不待燕绥说完,法正恍然大悟,做了个击锤的动作:“原来如此,是正莽撞了,日后徐徐图之也不迟。”
燕绥:……你日后在蜀国得罪人是有迹可循的。
快要熬熟的糖水,基本不起水泡,而是像岩浆一般,不断翻滚,咕咕作响。等锅中的糖浆也变得跟芝麻酱一样浓稠,就可以将其倒在戏志才早就做好的模具上了。
在戏志才讶然和法正期待的眼神中,红糖凝固定型。
戏志才啧啧称奇:原来制糖这般简单?
燕绥抬手将模具翻转,只见一块块色泽艳丽的红糖“骨碌碌”从格子里滚了下来。
嗅着糖香,燕绥信心十足:“来,我们尝一下。”()
戏志才拈了一块放入嘴中,毫不犹豫夸赞说:≈ldo;好吃,滋味绵软甘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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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法正眼睛一亮,也试了一块,连连点头,赞叹道:“好香甜,比甘蔗还要好吃!”
燕绥勾起了唇角:“若以此物同大户换取粮食,救济流民,郎君觉得如何?”
法正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大善。”饴糖尚且昂贵,何况是滋味更佳的红糖。
燕绥心满意足:“红糖的吃法多着呢,还可以放进去干桂花,等到了奇珍拍卖会,我们便可冲桂花红糖招待他们,绝对让人惊艳。”让他们心甘情愿掏腰包。
法正听到了新词:“拍卖会?”
燕绥笑道:“咱们边走边说。”
天色已晚,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小甜村口的酒肆,那边有专门的包厢招待客人,法衍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到离家出走的儿子,法衍板着脸上前,低声喝斥道:“怎么能擅自离家,世道不太平,你知道为父有多担心吗!”
法正有些心虚,但又有点小委屈:“不是有差役陪着嘛,再加上马夫和斥候,我们一共四个人呢。”再说了,走的又都是官道,不往小路上去。
法衍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胡闹!”
法正的大大杏核眼里立马积蓄了泪水,看上去泪汪汪的。他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不想在新鲜出炉的长官和同僚前失了面子。
眼看法正都要气成河豚了,燕绥轻咳一声,知趣道:“贵父子多日不见,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正好我有事同志才商量一下,咱们一会儿开席见。”便拉着戏志才避让了。
法正气呼呼道:“父亲,你怎么能在人前这么说我呢,多没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