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会唱的,不仅是嗓音条件,唱商也没多少人比得过。”
制作人很是惋惜,“我经常拿他当反面教材,告诉那些艺人别他妈抽烟喝酒,别毁自己的嗓子。”
梁泊言想,这可能就是他最后留给歌坛的贡献了,一个优秀的反面教材。
想一想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现在戒掉了烟戒掉了酒,戒掉了通宵达旦的消遣,甚至开始重新涉足乐坛,用最好的嗓音状态录着歌。
“你们这真的是一个好机会,”录音师又在强调着,为剧组的白嫖行为开脱洗地,“李昭写的剧,这几年都挺有水花的。”
梁泊言一愣,又问了一遍:“你说谁?”
“哦编剧你可能不熟,反正不会差就是了。”
当然不是不熟,不仅他熟,就连陈思牧,录完以后走出来,都脸红脖子粗,欲言又止地看了梁泊言好几次,但最后也没有清高地拒绝这难能可贵的机会。
“我打个车。”
陈思牧说着,“跟你那边顺路,一起吧。”
梁泊言指了指,有些尴尬地说:“有人来接我。”
陈思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熟悉的人影闯入视线里。李昭刚从车上走出来,仍然戴着眼镜,但换了个款式,更加成熟商务了一些,脸上没什么表情,意识到有人在看,也就是看了他们一眼,都不打算打个招呼。
Thisisa没礼貌的金主,陈思牧想。还逼着人整容,心理veryvery变态。
梁泊言说:“你能不能别说这么大声,我真服了你了。”
李昭自然也听到了,等梁泊言一上车,对梁泊言说:“你以前到现在交的朋友就没一个正常的。”
“那不然你叫人怎么猜,消失一段时间就又变样子了,整容了总比大变活人好吧。”
梁泊言努力系着安全带,但半天没扣上去,李昭等了一会儿,总算看不下去,侧过身,低头给梁泊言扣上。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是李昭的侧面,睫毛长而密,梁泊言总是忍不住摘他的眼镜,用手心去盖住。
梁泊言突然问:“我们去唱那个插曲,是你推荐的吗?”
李昭已经踩下油门启动了车,一边开车一边回答:“没有,我转发到朋友圈里了,这个剧组那边说正好缺首歌当插曲。要是我推荐的,我不会让他们不给钱。”
把自己撇得挺干净,梁泊言也就当信了,但仍然为这个临时并且免费的工作找到一点好处:“至少重新录了一个好点的版本,不像之前那么糙了。就当我们免费蹭了专业录音棚还有录音师。”
有人抢道,李昭踩了急刹,梁泊言也跟着往前一个趔趄。
“你变回梁泊言的身份,最高级的录音设备也可以随便你挑。”
李昭说,“但又最好要疾病全消,嗓子维持在现在的状态。你有什么头绪吗?”
梁泊言当然没有,他要是有,也不会专门跑出来这么一趟,收陈思牧五百大洋,留住现在的声音。
“要不然我再找个灵媒吧。”
李昭思考着方法,“把你妈的鬼魂从国外招回来,她如果要钱,就给她多烧点纸。”
梁泊言差点被口水呛死,咳了半天,他才缓过来,冷静地说:“我觉得室内应该禁止玩火。”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你妈?”
李昭这时候还挺贴心,“但我觉得这事情跟她关联太大了,反正她也没有实体了,要不忍忍。”
“不是,她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