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身!”
陈知府一声令下,衙门侍卫立马走上前控制住了大师兄霍华。怕他毁灭证据。果然,大师兄的口袋里还有几包药。经过检查,毒性跟中毒的病人喝下的毒一模一样。那是大师兄霍华多准备的,想着如果任飞不成功,他再想办法下毒。好在他还有一点良知,配的药不是见血封的毒药。没有造成太大的恶果。
陈知府又拍了一下惊木堂,厉声喝道:“霍华,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现在证据确凿,大师兄再也无法抵赖。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可他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头一昂,无赖地说道:
“没错,下毒的主意是我出的。今日落在官府手里,落在小师妹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周般若嗤笑一声:“大师兄,你我师出一门,本不是生死仇敌,昔日我尊称你一声大师兄,是对你的敬重。而你却心胸狭隘,处处跟我作对,当面嘲讽,背后辱骂,暗地里使绊子,找人报复,这些我都没有跟你计较。无非是顾念同门手足之情,心存善意,希望你能够迷途知返,好好做人,而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心思歹毒!”
“今天,你更是下毒害人,枉顾人命,这就不对了。每个人生在天地间,都有生存的权力,你凭什么拿别人的生命来满足你自己的私欲?你想针对我,就冲着我来,我接招就是。现在你整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连累了别人,又害了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你以为你使点手段,下点毒,就能得逞了?就能败坏我的名声吗?可笑致极!你以为病人出了事,江馆长和陈知府就不会管吗?晋王爷就不会查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你有什么脸出来混?”
周般若顿了顿,又说:“大师兄,还是那句话,你我同门师兄妹,拜的是同一个师傅,没有深仇大恨”
直到这时,大师兄才低下了悔恨的头髅。一张脸早已由猪肝色变成了惨白色。双腿发抖,低着头不敢言语。
周般若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件事,就交给陈知府大人酌情处理吧。”
然后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知府大人,说:“知府大人,这是我的大师兄。我都羞于提他是大师兄了。”
她到底是顾念同门之情,不忍心下死手。否则按照古代的刑法,疫情当前,作为学医之人,不思救人,反而下毒,那可是重罪,轻者流放,重者杀头,打几十大板,那都是轻的。
陈知府也是个玲珑心的人,没有重判,而是吩咐人打了大师兄八十大板,以后在兰州境内不得行医。壬飞是受人蛊惑,轻判一些,打了五十大板。然后着人报告给晋王爷。
周般若也抽空去了一趟东山,向师傅莫天涯禀明大师兄和任飞的所作所为,以及事情败露之后,受到知府衙门重责,打了板子的事情。并向师傅请罪:人是她请去医馆帮忙的,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师傅说:“般若,你做得很对,无需请罪。霍华这个畜生,就是一个败类。为了自己的私欲,枉顾人命,简直是丧心病狂!我为教出了这样的徒弟感到羞耻。东山他也别想待了,开除师门吧。”
周般若摇了摇头,恳请师傅道:
“师傅,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次,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何况他学业还没有完成。他也终究是因为嫉妒我而迷失了心智。看在同门师兄的份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经过这一次,他能彻底改变,重新做人。”
师傅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般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成熟稳重,心胸宽阔,是非分明,有容人之量。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又长进了不少。治病救人,有条有理,待人接物,中规中矩,而又不失人情味。真是不错!不错!”
“如果你大师兄有你一半的心胸,也不至于如此糊涂,犯下今日错误。你大师兄应该向你学习,如何做人做事。”
这是周般若当学徒以来,第一次受到师傅如此夸奖,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被老师奖励了一颗聪明豆一样。她高兴地对师傅说,
“师傅,我有今天这点小成绩,不算什么,都是师傅您老人家教导有方。要不是您,我哪里能学到如此博大精深的中医?师傅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恩同再造。师傅之恩情比山高比水长。请再受般若一拜。”
周般若说完,起身跪地朝着师傅叩了三个响头。师傅也赶紧慈爱地扶她起来。然后周般若又从衣袖里拿出一沓价值两千元的银票,(这是她来时早就从胖胖空间里拿出来准备好的。)递给师傅说,
“师傅,我在您老人家这里,白吃白喝白住还白学了半年,这是我孝敬您老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师傅笑纳。”
看着这么懂事的徒弟,莫医仙伸手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呵呵地笑了。他也没有推辞,接过银票放进自己的衣袖中。毕竟莫医谷并不富裕,师傅乐善好施,经常将捡到的孤儿放入莫医谷中,供他们吃住,传授他们医术。谷里的开销也不小,因此常常捉襟见肘。而师傅又不愿意给人治了病就狮子大开口,因此收入并不是太多。
这也让周般若想起了前世的一位民间老中医,医术神奇,给人治病,从不收取高价利益,只收一点手续费,深受世人赞誉称颂的老好人。在那个追求金钱至上、纸醉金迷的时代,这样的好人,太过于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