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周姑娘买房子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王爷您就不用操心了。”
晋王朝他扫过一个阴森的刀子眼,浑身释放出冰冷的气场,张东吓得一哆嗦,赶紧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听晋王冷冷地开口:
“这个家,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派人了?都给我撤回来。”
“是!主人”
张东不禁疑惑,这么快就对人家翻脸了吗?平时对周姑娘的事,不是挺上心的吗?她在医馆的时候,一天十二个小时,事无巨细都要打听,大事小事都要一字不漏地向他汇报,他还时常去听人家墙角,就是不露面而已。生怕周姑娘在医馆受到委屈。
张东都看在眼里,常常替王爷感到高兴。如今王爷已经二十八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先皇活着的时候,也给他指过婚,无奈指一个死一个,人们都说他命硬克妻,从此再也没有哪个豪门贵胄敢跟他联姻。
先皇去世以后,他母子二人就被派到了封地兰州,这个贫穷蛮荒之地。先皇也是出于保护,怕他遭到当今皇上的迫害,才将他们放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想着天高皇帝远,总不至于遭到皇帝忌惮,他们才好安度余生。
至于晋王的亲事,也因为母子二人都身中剧毒而不了了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中意的姑娘,还是一个医疗高手,张东自然替他主人高兴。只是……
正当张东胡思乱想的时候,又听到晋王说:
“兰州城东有一处宅子,那是我的私宅,回头收拾出来,卖给周姑娘。就说是主人等着要钱,低价售卖给他。不要露了痕迹。”
“是!主人。”
张东答应得那叫一个快。仿佛是他自己买到房子一般。晋王拧眉,他到底是哪边的,胳膊肘尽往外拐。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张东立即亲自带人去收拾兰州城东的宅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部都打扫一遍,家具窗帘都全部换成新的。该布置好的地方,他也毫不含乎。甚至连花园里的杂草都除的一根不剩。
三天以后,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张东报告给晋王,得到允许,这才亲自去通知周般若,房子已经打听好了,有一个房东急着用钱,要出售房产,请她去现场看看,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再重新找一处。
周般若自然十分高兴。她坐着王府派来的马车,去了城东以后,周般若见到了晋王特意安排好的东家,他带着墨镜,衣着得体,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仿佛真的有很着急的事情等着用钱似的。
墨镜带着周般若参观了房子,张东也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宅子可真大,几进几出的院子,不仅装修豪华,布局精致,还有一个大花园,而且又是兰州城最繁华的地段,还有几间邻街旺铺。周般若太喜欢了。这可比她前世的花园别墅大了十倍不止。这辈子如果能住上这样的宅子,此生再无遗憾了!
周般若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就算多花点银子,也要把房子拍下来,反正她不缺钱。系统里还藏着百万两银票呢。然后把母亲、弟弟接过来,一起住。如果再能顺利找到父亲的话,到时候一家人在这里团聚,一家人其乐融融,该有多好。
她甚至幻想着自己大晴天光着脚,牵着宠物狗,在花园里绿油油的草坪上,和狗一起撒着欢儿,打着滚,玩累了躺在上面晒太阳的情景。可惜这个年代还没有宠物狗。
看完了房子,问起房东价钱的时候,周般若震惊得差点摔倒在地。房东只开了五万元的低价要卖给她。她心想,这个时代的房子都这么廉价吗?马某老板曾说,未来的房子如白菜价,在社会主义现代化没有实现,在古代却是真实存在的吗?也太匪夷所思了。
在济世医馆期间,她也悄悄地跟人打听过房子的价钱。可她打听的结果并不是这样的。好地段的房子也是价钱高的吓人。她感到一点也不真实,在狂喜的同时,也暗骂此人是败家子,把这么好的房子当白菜卖了。她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骗子,可是有王府的侍卫做保,谁又敢骗她?
她毫不犹豫地跟墨镜签下了契约,付了一千两银子的定金,然后喜滋滋地回家了。世上还有这种好事,从此人生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可看着家里这个破旧的小院子,她再也笑不起来。连续好几夜,她都没有睡着觉。人穷被狗咬,就连老鼠也来欺负穷人。每当天黑了,昏暗的煤油灯被吹灭了,她躺在床上不久,头顶的竹席棚上就传来老鼠的欢呼声。
它们把席棚当做操场,下课了,它们就从东头跑到西头,又从西头打到东头,时不时地传来欢愉的尖叫声。几乎一夜都不停息。难道它们的老师不打上课铃的吗?
无论周般若怎样拍手吓唬,还是拍床头,还是高声吆喝,都无济于事,管不了三分钟,它们又开始疯跑开了。老鼠比大师兄霍华难缠多了。周般若对付得了大师兄,却对付不了老鼠。只好眼睁睁地等到天亮。
她问了母亲,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母亲也只能摇头叹气,说,
“哎!席棚上撒不了耗子药。就算能撒耗子药,耗子却非常狡猾,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根本就药死不了几只。过个七八天,它们又成群结队地回来了,继续祸害东西。”
没办法,那就等呗。等到三天以后,付完了房款,她就可以搬进大宅子里享福了。她把在兰州城买房子的这件事也告诉了母亲和弟弟。
母亲刘氏吃惊不已。她一向胆小,生怕女儿在外面受人欺负,也不知道女儿从哪里来的钱,在兰州城买房子,可不是一点两点的钱就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