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澹:“而且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庾晚音:“不不不,劝你不要小瞧她。”
恰有内侍禀报道:“端王来了。”
夏侯澹放下酒杯,阴恻恻地笑了一声,笑得身周众人又抖了抖:“可算来了。”
端王夏侯泊上前行礼。夏侯澹懒洋洋地赐了座,问道:“皇兄此去戍边,可还顺利?伤势已大好了?”
端王之前自请随军去戍边,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还与几个武将打成一片。他智勇双全,早已声名在外,边境的百姓只知有端王,竟不知朝中皇帝姓甚名谁。
但他面对皇帝却一派温良和善,笑道:“臣无能,骑马时滚了一跤,已无大碍。”
庾晚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刚才还频频笑场,此刻对着这么只笑面虎,终于切实感受到了铡刀悬在头顶的凉意。
这位大兄弟如果也是穿来的,那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夏侯泊陪着皇帝聊了几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席间,与谢永儿对上了。
谢永儿心头狂跳了一下,忽然听见皇帝指着自己说:“这位谢嫔,刚刚还在拿自创的乐器弹小曲儿,挺有趣的。”
夏侯泊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吉他上,眉头微微一挑,并未露出其他表情:“哦?”
夏侯澹便吩咐她:“再弹一首给皇兄听听。”
谢永儿这回弹的是爱的罗曼史。
这首她应该很久没练了,又没个谱子,索性放飞自我,弹得相当天马行空,时不时自创节拍。
夏侯泊垂眸聆听,举杯浅啜,似乎乐在其中。他既没露出新奇的神色,也没有任何笑场的迹象。
谢永儿纤纤玉指拨着弦,悄然抬眼朝他望去,眸中似是春水脉脉,近看才会发现闪烁的全是求生欲。她要牢牢抓住天选之子的心。
夏侯泊没在看她。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皇帝身旁的庾晚音,神情若有所思。
谢永儿心里咯噔一声,又弹错了一个音。
她这一弹错,庾晚音的视线“唰”地射向了端王,目光炯炯,被夏侯澹拿手肘一推,才眨眨眼收敛了一下锐光。
夏侯泊骤然与这双眼睛相对,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温文尔雅地一笑。
一曲听罢,他抚掌笑道:“果然仙音悦耳。”
庾晚音失望地收回视线。身旁的夏侯澹动了动嘴角,低声问:“再来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