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和外来的投资商新建了个厂子,是造鼓的。
那鼓皮奇香,轻轻敲一下,声音空荡悲哀。
村里男人纷纷找到村长求取买鼓的方式。
村里有鼓的男人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村里女孩的数量却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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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疯婆子,买鼓的钱你都给老子凑不出来,白养你这么多年。」
我躲在门后,看着爸爸一脚一脚疯狂的踹在妈妈身上,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她。
发完脾气临了离开时,还冲着妈妈的脸吐了好几口唾沫。
爸爸走后,我跑去和妈妈抱着大哭。之前我也试图在爸爸打妈妈时,冲出来保护她,可爸爸意识到这一点时,变态的想法在他心里生长。
他把我绑起来,在我面前让我无处可逃的看他拿绳子抽打她,让妈妈跪在他的脚边舔皮鞋,可还不满足的扇她巴掌踹她肚子。
几次后,我也不敢在他打妈妈时冲出来,因为他只会打的更狠。
「囡囡别哭,妈妈不疼。」
我心疼的搀扶起妈妈,她的左腿在前天刚被爸爸打断,现在对她而言,连走都是一种痛苦。
「妈,那鼓要多少钱啊,我和妹妹可以去东山摘草药卖钱给爸爸凑,只要凑够了,爸爸肯定不会再打你了。」
妈妈复杂的情绪在眼前流转,而后抚上我的脸。
「囡囡,其实妈妈有钱,但是妈妈不能把钱给你爸爸买鼓,那鼓是邪物,不能出现在我们家。」
「邪物?那不只是一个普通的鼓吗?」
那鼓我见过,小小一只,短圆柱形。鼓皮是粉色的,鼓面是几人双手合十围绕在一个房间外祈祷的画面。
那鼓极香,隔得远远的也能闻到,况且鼓声空荡哀怨,听着人心里一股悲鸣。
隔壁阿叔家有一只,我给阿婶送小麦时听到过他敲。
那鼓在我印象里只是一只寻常小鼓,只是精巧一些。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称呼它为邪物。
「你没发现自从鼓厂建好后,村里男人都像失了魂一样过于迷恋那鼓了吗?」
听妈妈这样说,我想起了那鼓厂刚建好做宣传的时候。
鼓厂是村长和外来的一个投资商共同合建的,历时半年。其实厂子不大,但除了村长,村里再没人进去过厂子,那里面的工人都是投资商带来的。
第一批鼓生产好的时候,他们在村里的广场摆了台子做宣传。
村里男人们不用办事,见有热闹可凑都围了上去。
村长和外资商站在乡村舞台上,外资商敲鼓,村长拿着喇叭放在一旁。
鼓声不断,男人们都像失了魂一样迷恋的凑前听,可一旁路过的我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难过。
宣传结束后,男人们都求着村长再敲敲,可村长奸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