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各种消息传播异常缓慢的时代,文天祥的心里也是充满了疑惑、焦虑。
一盏茶功夫,数名士卒带着一个长相健壮但又略显疲惫的年轻人来到文天祥书房门口。
“报,丞相。人已带到。”领头的士卒抱拳说道。
“带进来。”文天祥说道。
“草民,泉州人士丁勇拜见文丞相。”一进门,丁勇直接跪地参拜道。
“哦,你就是丁勇,可是从漳州而来?”文天祥仔细端详着说话之人,以期从其表情中看出一二。
“回丞相的话,草民的确从漳州而来,有紧急军情报与丞相。”丁勇回答道。
“何事?”文天祥但见此人虽然疲惫不堪,但其呼吸平稳,目光坚定,面不改色,一时间也看不出太多的信息,干脆直接问道。
“回丞相,草民一行三人,其他二人还在城外。前几日我兄弟三人听说高兴被朝廷击败损兵折将,高兴本人负伤。我兄弟三人本意想趁其病要其命,本打算深夜潜入元帅府刺杀高兴,奈何狗贼府邸戒备森严,毫无破绽,我等根本无从下手。前夜,我兄弟三人又探得消息,依照情报行事在漳州城东醉香楼,刺杀了漳州达鲁花赤,蒙古人合剌普华。事成之后连夜逃出漳州,一路坐船而来。现如今合剌普华的人头和官印都在城外我三哥和六弟处。请丞相明鉴。”跪在地上的丁勇娓娓道来。
这个时候挤牙膏式的一问一答肯定是行不通的,丁勇干脆直截了当把事情经过给文天祥叙述一遍。
“什么!合剌普华被你兄弟三人刺杀?”一向稳重的文天祥也被震惊了,急迫地询问道。
“回丞相,草民句句属实,我兄弟三人愿以人头担保。”丁勇回答道。
“赵参议,你亲自带人去城外,把他们兄弟三人带来。”文天祥一边给赵孟溁一个眼神,一边说着。
“属下遵命,属下先行告退,请丞相稍等。”赵孟溁拱拱手对着文天祥说道。
出了书房,赵孟溁点齐百余名精兵,带着丁勇朝城门而去。
潮州东门城外十里外的一片小树林里,黄鹤、孟力二人趴在地上,身上覆盖着杂草,远远看去根本不会被发现。
此时的二人正焦急地观察着林子外的官道。
合剌普华的人头和官印用木箱装上,早已经被掩埋起来。
“三哥,四哥咋去这么长时间,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五大三粗的孟力轻轻地活动一下已经有些发麻的腿脚,有些急不可耐地问着。
“慌什么,此处离潮州还有十多里地。再说了,文丞相那是好见的么?倘若文丞相在不在城中呢?况且进城之后也要费一番时间的,如此远的路程哪能这么快就赶回来的。”黄鹤看了一眼前面的路边,对着孟力说道。
“三哥,我这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是真改不了啊。唉,急死我了。”孟力小声地说道。
“六弟,干大事的,一定要耐得住性子,该快的时候要快,该慢的时候不能急,急则生变。”黄鹤对着自己兄弟耐心地解释着。
“知道了,三哥。”孟力说完,又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
一个时辰之后。
官道上出现一队身穿宋军服饰的人马,为首的几人骑着马,其余皆为步卒。
“军爷,就在前面。”丁勇指了指前面的树林,对着赵孟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