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问:“牛郎君还在坊里头吗?”
崔三摇摇头,手指比划几下,秦巧便知对方又趁天黑前,匆匆赶去镇上了。
翠柳也不见来,长不相处,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夜上煲了鲜虾汤,辅上几碟子小菜。
天热脾胃不畅,四人都吃得不多。
焚起的艾草团子熏走蚊虫,柳树支起小风灯,一家人闲坐乘凉。
草编的蝈蝈笼子有虫,秦丰收捻着细草径在逗弄,秦巧这时也不耐黏在崔三身侧,指尖细针缝制袜巾,模样大小,一看就晓得是在给谁做。
气氛温馨美好,阮氏只看小白双眼缠在小姑子身上,逢他起身去提水,悄声问:“你这月葵水到没?”
秦巧一针险些扎在指头上,吓得人都坐直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阮氏摸摸脸,“就你们成亲挺久的了,是该要个孩子了。”
突然而来的催生,秦巧有些应付不来。
她呆呆的:“很久了吗?”
阮氏:“反正不短了。算算,八个月总也有。小白妹妹肚子几个月来着?”
秦巧想想:“上回寻医者看,推了八月头的诞日七个月多月了呢。”
“那也是你半个妹妹。”阮氏语重心长:“她的孩子都能下地,你的孩子若是还没影,可不成样。”
她还是老样想法,一门人家,眼下的子息确实单薄。
秦巧抹下面皮,无奈转头。
看崔三长手长脚地迈门槛,想象了下若是有个小不点跟在他腿边,也很不错。
她正要开口,院外却传来一声喊。
听出是胡老,几人起身去看。
门一开,灯影闪烁,胡老铁青着脸,语气丧丧:“出事了。”
他冲崔三道:“你妹妹叫人搡了一把。走前听灶上杂役说闲话,屠生那丧尽天良的,没给请托生婆,只说她的生死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