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肩上扛着自己翻倍的分量,后半截子山路自己走不动,还是二娘返了一程,替她挑到山下的。
崔三吹吹热气,听阮氏嘀咕今日的活计,心下一片涩然。
这种重活,本轮不到她们两个女人身上,若是他不来
可他已经是秦家的一份子了,再往后定要挑起重担!
下定决心,喂汤水的动作越发温柔起来。
二娘她虽然昏着,吞咽的本能还在,料是梦里也很饿,一碗汤水喂起来很快。
阮氏:“她出了一身的汗,我是没劲儿帮着擦洗。你要是愿意,替她换身轻嗖的,也好睡个踏实觉。”
说罢,也不管崔三是什么反应,打着呵欠起身,没一会儿听见她喊着秦丰收快快睡觉。
擦洗换衣
怎么如此艰难?
崔三又陷入起初的挣扎,他跟驴打磨似的,原地打转,几圈圈下来,再看睡着的人蹙紧眉头,不时挪动下身子,一看就是睡不踏实。
床尾是阮氏先前翻出来的衣衫。
他红着脸伸手展开,估摸怎么穿,又将人扶起来。
噗地一声吹气,屋中仅剩墙角地坑中卧柴的晃荡灯光。
不甚严实的门缝传来呜呜的风声,屋内不闻人语,只有衣料摩挲还有一层重于一层的粗重呼吸声
夜半的时候,秦巧醒过一次。
迷迷糊糊的,嘴里有股熟悉的米香味,偏头看一眼,地坑里还有光亮,被窝里也是暖融融。
于是再次沉眠。
这一睡,到天光大亮,才终于歇过劲儿。
刺眼的光芒透过门缝错落在床上,她眯着眼闪躲,一撑手,要起身,下一瞬咚地摔回床上,本就不平稳的竹床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一阵匆匆脚步声传来
咯吱一声,她抬手挡在眼前,看人影高低,认出进来的是崔三。
“我嗯哼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