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监视索额图,这老狐狸就是一动都没动。
留守的四个,哪个不是人精,真就是盯着索额图不错眼,然后什么也没抓住。
嗣谒回来还纳闷呢,“这老狐狸当真是不动?”
他吩咐赵其山,“再叫人盯三天,若是还不动……马上回来禀报。”
那个时候就该跟老大和老四商量,给御前送信了。怕是这老狐狸提前安排了。
果然,三天,老八先去找老大了,“大哥,该给御前送消息了。”
那就送!
四个人联名发折子,京城里安静的过分,那问题只能出在南巡的路上。
折子才拿到皇上的手里,下面就奏报,沿路的学子跪在御道两侧,要面见储君。
行营的外围,数千的读书人早早的从各地赶来,除了山呼万岁之外,他们高喊着太子千岁的声浪也是一浪高过一浪。太子在行营里,有自己的地方。他也不得闲!皇上要见大臣,他就不必见了。一些送到御前的折子,他得先给大致的看一遍,写了条陈夹在折子里,叫皇上看的时候省心的。他还把字体写大,就是为了不费眼睛的。
晚上父子里经常对着折子奏对一番,皇上会告诉他,这件事为什么这么处理。又告诉他,不能那么处理的原因是什么。
要是遇到事情实在太多,处理不过来,兄弟里不管是谁,抓来应差也就是了。
像是一些请安的折子,不管哪个皇阿哥来处理都行,列个单子,叫皇上知道在哪里任何职的谁谁谁恭请圣安就可以了。
若是遇到特别咬手的事,皇上也会把大臣和皇子都召集在一起,听一听各自的想法。
太子觉得这种状态是良好的一种状态,皇上不难受,他不难受,别的兄弟也没多想,迄今为止,他没有明确的感觉到谁蠢蠢欲动的把矛头对准他这个太子。然后突然之间,外面山呼海啸的呼喊着太子千岁,这是干什么?
这些读书人知道什么?各种歌功颂德称赞太子的话呼喊出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背后的人又算计的是什么?
索额图!索额图!你是不逼死孤你不甘心呀!
一国太子,想想这些年的境况,这一出接着一出的事,一幕幕的从脑海中闪过。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只觉得嗓子腥甜,然后眼前发黑,捂着额头直直的朝后倒去!
十三今儿被抓来当差,当时就给吓懵了。等反应过来,就瞧见太子二哥往下倒,“二哥——”
太子满面通红,嘴唇抖的厉害,双手颤抖着抓了十三的手,“传……索额图……来侍疾!”
话没说完,一口血直接给喷了出来!
十三好悬没吓死!这要是太子在自己面前有个好歹,自己得跟着陪葬!
他赶紧叫人传御医,又叫人告知皇上一声。
这边太子拉着他不撒手,“传索额图来——”
好!臣弟去办!二哥你别生气呀!
皇上来的比太医快,十三不敢进去,就在外面守着。他听的见里面的说话声。先是太医跟皇上禀报太子的病情,说太子是气急攻心,郁愤难平,气血上涌才会如此的,伤了心肺,且得好好休养。
太医出来开方子,里面传来皇上斥责太子的声音:“……为了一个奴才,何至于此……”
太子的声音带着哽咽:“皇阿玛,为君怎么就这么难!”
十三守在外面没动地方,紧跟着兄弟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来了。皇上一直守在里面,直到太子睡过去了才出来。十三这才有机会跟皇上禀报:“二哥之前叫儿子传索额图前来侍疾。”
索额图,死不足惜!但眼前这个读书人拦路拜储君的事,非索额图来处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