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垦的田土,都算是我们的吗?此法会沿用多少年?”
“虽不知多少年,但此法却能让家里有个念想。”
“而且,家中已经无粮者,可以向官吏借取,等来年再还,若是大家勤于耕地,一两年就可以温饱富足。”
“不走了,真不走了!就在兖州耕种,家中妻小老人,都可相助田土,可免于贼寇流亡之乱,己吾附近光是田土就可开垦数万亩,必然是丰收!”
“哪怕天公不作美,下一年依然有盼头!曹公是英明的!”
“军营之中有人一同编入同册来耕种,是否是监工?!别到时候又反悔,让我们上缴了全部粮食……唉……”
“即便如此,眼下须得吃饱饭!”
一时间,虽有戚戚之声,但大多数农户还是奔走相告。
相比于之前等待开仓放粮去感恩戴德,这等大肆开垦田土,并且将多户抱为一册的做法,让百姓更加有盼头。
至少不用担心领了粮食后,下一次等待开仓在什么时候。
是以,屯田令下不到三日。
全境之民几乎都进入了有序的开垦行列之中,居于衙署的曹操,得各地的政见奏折后,笑得合不拢嘴。
这百万人口之难,当真算是安置了下来。
此时,陈留内城府邸,一处豪宅之内。
两名文士,一位将军在屋内,面色有些不悦。
居中坐在主位上的,是一身穿褐色锦袍,显得富态的中年男子,胡须浓密而眼框细长,笑起来时候会眯成一条缝。
不过此时,他却并没有任何笑意,所以眼角显得如刀尖一样,带着锋芒。
“陈留尚且如此,日后不光是一郡之地,哪怕一州之地都能有粮食入仓,青州兵有三十万,会如何感恩戴德……”
“此策,我倒是去打听了,”下首文士瘦削,黑衣黑袍,头戴冠帽,面容冷肃,“据说是军中一校吏而上。”
“有如此远见,恐怕只是刚巧碰上罢了,如此只能说一句命眷曹氏,让他得此民心。”
“孟卓,依在下之见,恐怕曹操必然能坐稳州牧之职了。”
说话这瘦弱文士姓陈名宫,字公台。
和张邈等兖州名士,在兖州刺史刘岱死后,一同推举曹操为州牧。
当然,最初提及此官位的,还是人在冀州的袁绍,他们只是推波助澜,当初所想的是,兖州名士不少,一向都有民望,百姓之依托也。
即便曹操任州牧,也需倚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