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进宫的第二天,各宫妃嫔都应该过来觐见。
可沈确舍不得她辛苦,又担心她害怕,直接免了请安。
这是我没有得到过的宽容。
宫人们悄悄议论,说沈确这是将对我的亏欠弥补到了宋晚的身上。
我出身将门,喜好弓马,从来恣意惯了,最讨厌繁文缛节。
可沈确对我说:「切不可同往日那般胡闹。」
「阿初,我知你不喜,可你现在是皇后,天下人都看着你呢。」
沈确身着十二旒冕,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我戴龙凤珠翠冠,沉重的凤袍压得我旧伤隐隐泛痛,浑身不适。
我信了他的托词,端端正正做了一个贤后。
夙兴夜寐,没做几个月就一命呜呼。
当我气若游丝枕在沈确膝上的时候,他说「对不起。」
我心灰意冷,沈确真的很会演戏。
他已不再是他,父亲也不再是那个父亲,只有我被留在了原地。
于是中肯的评价:「别装了,看着真累。」
沈确眉目含笑,冰凉的手指扶着我的头,端起今日的药汤喂我喝了下去。
「阿初,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是有你的。」
「我信。」
我无力的闭上双眼,这个时候,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没有我,你怎么登得上这个至尊之位。」
我不爱心机钻研,却并非完全不懂。我只是后悔轻信于他。
宋晚比我聪明,没有听他的话,仍唤了各宫来见,叫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她那张和我极为相似的脸,仿佛在昭告所有人,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