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鼐是宣德年间的状元,而且岁数小,才四十多岁,长得也是一个帅大叔的模样,因此朱祁镇还是很喜欢他的,“好!果然没有辜负朕对你的厚望,那你收拾收拾赶紧过去吧!记住了,说话一定要客气,但也不能堕了咱们大明的威风!顺便……也看一下敌军的情况如何。”
“是,臣定不负陛下重托!”曹鼐向朱祁镇躬身行了一礼,想一想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便由几个侍卫护着直接转身离开了。
纪凌很快就得知了朱祁镇准备派使臣过去议和的消息,说实话,他也觉得此次议和有诈,可无奈朱祁镇深感陷入绝境,谁也劝不住他。
因此当曹鼐率领着几个侍卫走下土木堡时,纪凌忙上前叮嘱道,“曹大人,瓦剌多计,您到了那边,一定要仔细查看他们的阵型部署以及伤亡情况,千万不要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
曹鼐一介文臣,确实是不懂什么兵事,但纪凌这样说了,他还是得笑着拱手道,“多谢提醒,我一定不会中了瓦剌奸计的!”
曹鼐说罢,便昂首挺胸地走下了土木堡,而纪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也只能寄希望于瓦剌的大军是真的到了强弩之末了。
“喂,你还有水吗?”井胜在伤心了整整一天后,终于无奈地接受了自己的父亲井源为国捐躯的事实,这时候倒开始有生理需求了。
“最后几口。”纪凌说着,便偷偷塞给井胜一个小壶,“赶紧喝,别让其他人看见。”
井胜接过小壶,用手逛了两下道,“一人一口吧,也别婆婆妈妈了,你要是不喝,我怕一会儿还忍不住跟你要!”
“好!”纪凌点点头,看着井胜仰头灌了一口,尔后接过水壶把剩下的那一点给喝了,“痛快,不过他娘的这下子就真没水了!”
“马上就要有了。”井胜抢过纪凌手中的水壶,往嘴里控了控,却只倒出来几滴水,不由得看着他笑骂道,“你他娘的喝得还挺干净。”
“但愿能有吧!”纪凌颓丧地坐到地上,捡起一块土坷垃扔向远处,“你现在还吟得出来那首诗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妈的!”井胜将水壶扔到地上,愤愤地踹了两脚,“我现在只想回家!”
“呵呵……那就守好这一小块地方吧!”纪凌说着,便枕着双手躺了下去,“我先睡一会儿,你看好了,等曹鼐回来,一定要叫醒我!”
“好!”井胜点了点头,却瞥见纪凌真的睡了起来,也许都累了吧,可自己就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父亲井源的音容笑貌……
井胜就这样一直发呆到了太阳偏西,终于看到曹鼐带着那几个侍卫急匆匆地回来了,于是赶忙推了一把身边的纪凌道,“快醒醒,曹大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