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困扰他的心疾自愈了。
这是大仇终得报后,于潜意识里放下了执念吧。
“夫君,今儿天晴了,你醒醒,陪我去看繁星好吗?”
宁雪滢仍会自言自语,乐此不疲。
她会在夕阳西下布满霞光的傍晚,为男人擦拭面庞。
会在阴雨天,为他搓揉躯体。
会在晨曦中,拥着他喊“晨安”。
会在每一个日出日落陪在他身边。
虽没有胃口,却不落一顿饭,只为维系体力。
又几l日,她在检查完男人的伤势后,温柔笑道:“夫君的伤口快要愈合了,快
()夸夸妾身。”
她坐在杌子上,紧握男人的左手,呢哝道:“夸夸滢儿好不好?滢儿不想哭,不想夫君担忧。”
“滢儿有好好用膳,没有消瘦,夫君起来夸夸我好吗?”
她闷头抽泣,泪水大颗大颗滴落,滴落在系有绒球的草鞋上。
鼻尖悬挂一滴泪,她抬手擦掉,又吸了吸鼻子:“我快坚持不住了,夫君要是再不醒来,我就一直哭,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她趴在床边,哭得嗓音发哑,双眼红肿。
倏然,发顶落下一只大手,轻轻抓揉起她的发旋。
她蓦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色苍白的男子睁开了狭长的眼。
瞳眸漆黑潋滟。
男子薄唇干裂,喑哑开口:“滢儿不哭。”
日光洒进屋子,照在宁雪滢的半边脸上,怔愣过后,她破涕为笑,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滴。
她的夫君醒了。
终于醒了。
当世子醒来的消息传遍客栈后,影卫们齐齐舒口气。
秋荷站在客房外,抱住哇哇大哭自责不已的青橘,“行了,你赎罪的方式就是闭上嘴筒子。”
青橘抹眼泪,又哭又笑,紧紧抿着嘴。
薄雾散开,晴空湛蓝,宁雪滢吹拂着汤药,一勺勺喂给靠坐在床围上的男子。
药汁苦涩,男子眉头不皱一下,在喝完药汁后,拉过忙前忙后的妻子,“滢儿,坐。”
宁雪滢放下盛粥的碗勺,一瞬不瞬地盯着男子的脸,深知醒来的是卫湛。
她弯唇,眼底恢复了亮晶晶的光晕,“怎么啦?”
“我有话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