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祁说话温温柔柔的看上去有些腼腆,属于清秀邻家大哥那一类的让人看上去觉得很舒服的长相,现在满脸都是散不去的郁色,看着杨柳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小心翼翼。
“您是文雅的。。。法医师吧,我有问题想问您。”
他兴许是真的爱惨了文雅,提起文雅名字的时候本来平稳的声线有些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文雅她,痛苦吗?”
后面的声音几乎是哑的,就是含音调的气音。
杨柳抬头一看,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现在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眼眶红彤彤的连带着脖子根都没有免于一难,额头上青筋暴起,强制冷静在破防之后便显得有些狰狞。
杨柳嘴唇翕动一下垂着眼,然后微微颔首表示对逝者的哀悼。
“抱歉,尸检报告相信您看了,再多了解对您们还在世的亲人是不利的,希望您能理解,我们会竭尽所能找出凶手的。”
杨柳并未正面回答,所有的始末都已经在那白纸上写过,再次重提与伤口撒盐没什么区别,杨柳说完便与人告辞上楼去。
过了许久文雅才垂头丧气的从门板穿进杨柳的办公室,看杨柳在处理刚刚吃完的早饭,一屁股坐在她的面前抽泣一阵转成大声的哭嚎,可惜鬼是没有眼泪的,只听见文雅那极具穿透性的哭声不断骚扰杨柳的耳膜。
“文雅你,要不冷静一下?”
杨柳被吵的有点耳膜疼,撑着桌子抬头看文雅,文雅一张漂亮小脸都哭皱巴了不算好看,杨柳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思考了一下又道。
“再哭下去就不好看了。”
哭声戛然而止,文雅手抹着不存在的眼泪,然后看着杨柳,一副伤心过度蔫巴巴的样子可谓是我见犹怜。
“那二位是你爸妈?”
文雅点了点头,然后又扣着手低头沉默。
“那你爸妈还挺爱你的,伤心成那样。”
杨柳大概回忆起上来前的记忆,那二位老人大抵是晚婚晚育,看着并不年轻,不出意外是三十多岁才生的文雅,一朝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是足够痛苦的。
文雅并没有接杨柳的话茬,她在听见杨柳的夸赞时,明显的更沉默了。
杨柳注意到空气中的不对劲,这才又将目光看向文雅,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只觉得毛骨悚然。
文雅阴郁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低垂的头颅埋入膝间,俨然一副下一刻可能就会化身厉鬼的模样,真吓住了杨柳。
她现在可是个普通人,脆皮法医罢了,不是法师!
“嗯……他们确实非常爱我,只是有些沉重,如果他们不那么严厉的话……我也会非常非常的爱他们……”文雅沉闷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出来的,厚重得几乎听不清。
还好杨柳耳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