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落在身上时,谢长生只觉得痒。
又因方才被顾绯猗用毛笔打着转弄过一次,总觉得身体酥酥软软的。
他想笑,却没笑出来。
因顾绯猗的神情中竟有种说不出的认真。
因顾绯猗的专注,谢长生也逐渐被吸引了注意力,那股让他想笑的痒意逐渐淡去后,谢长生微微撑起身体,看顾绯猗落在自己身上的字。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
天地日月为证,山河鬼神作凭。
顾绯猗,谢长
生
谨订与四月十五成婚。”
(注1)
那些字在谢长生眼中都是倒着的(),谢长生勉强只认出了自己和顾绯猗的名字?()_[((),和最后那行字。
四月十五。
谢长生一怔。
……那不就是明天么?
最后一笔写完后,顾绯猗后退一步。他像是赏画一样,噙着笑看谢长生身上自己写下的龙飞凤舞的墨字。
等顾绯猗终于看够,墨痕也干了,透出一股隐隐的红色。
顾绯猗伸手将谢长生拉起来。
他先解开了那绑在谢长生手上的腰带,又捡起地上掉落的衣服。
他一件件帮谢长生把衣服穿了回去,又为谢长生束了个和来时一模一样的发。
除了谢长生还红肿着的唇,残余着一切艳色的面庞,任谁都瞧不出,那整洁的衣服下,洁白的肌肤之上,有他用血写出的聘书。
哦,还有那串腰链。
像之前那次一样,又被他穿在了谢长生的衣服里。
谢长生每走动一下,紧贴着他身体的小铃铛便会发出闷闷的,不仔细听很难听到的微弱声响。
又给谢长生整理了一下衣领后,顾绯猗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捏了捏谢长生的脸。
他摆出一副清风朗月、光风霁月的贵公子模样,可那眸中闪烁着的却是一抹坏笑。
他道:“对了,咱家听说新婚夜前新人不能见面,小殿下,咱家今晚就不过去毓秀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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