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阳光穿透落地窗,金线明亮。不过距离有限,林封睡在这所坚不可摧的别墅里,被凉荫庇佑。
林封无意识:“嗯。”
“昨天你和楚凛——楚先生吵架了吗?”
林封皱眉:“嗯。”
“他说话重了是吗?”
“嗯。”
“你不喜欢他这样?”
林封委屈地应:“嗯。”
“你有点生他的气?”
“不”在一句一句的引导中,昨晚的画面历历在目,林封被弄得腿抽筋站不住,楚凛还要嘲讽他没用,看他的眼神正是看废物时才会有的。楚凛说他像一条狗,说他下作,说他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林封又摇头说了一遍不,心口疼,眼尾沁出一点泪,带些低泣的音说,“我很生他的气不是有点”
聂弋阳沉默,拇指抵唇。
交叉的手指不觉间收紧,他看见林封的泪,一时摸不准当下捕捉到的具体感受。
催眠中都能哭,看来昨天确实受了很大的委屈与攻击。
纸巾就在旁边,林封泪流不止,不多时肩膀耸动起来。聂弋阳抽了张纸巾,伸手过去想替他擦干眼泪。
“别做多余的事。”客厅前方突然传出一道冷漠的男声。音色失真,是从电子仪器里传出来的,“让他忘记昨晚就好了。”
这个客厅里有监控。
处于催眠状态的林封听到楚凛的声音,辨认出是谁,眼泪停止,呼吸变浅了。
聂弋阳打开催眠音乐,没收回手,自顾自地用纸巾按了下林封的眼角、鬓尾,举动没有丝毫旖旎。
“楚总,我已经结婚了,这么多年和太太感情很好。我们还有个孩子,是女儿,我和我太太的二胎马上也要出生,”聂弋阳说道,“您用不着警告我。”
监控里没再传出说话声。
关掉催眠仪器,林封已经不哭了,聂弋阳又对昨晚的事详细地作出了一些询问,有了应对说辞:“林封,你只是因为在网上看见楚先生和另一个男人的亲密照片,心里觉得生气,所以等楚先生回来,你控制不住脾气和他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以为楚先生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也说了很过分的话,但这些都不是真的。楚先生对你很好”
林封情绪稳定:“嗯。”
聂弋阳说:“你父母是很厉害很著名的话剧演员,喜欢他们的人很多,他们值得尊敬,楚先生同样尊重他们,所以他根本不会去诋毁你已逝的父母。那些攻击的话,都是因为你生病期间自己产生的假想。”
林封:“是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