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到林封在后面的大门并没有开启。
“凛哥——!”林封疯狂拍打刚才关门的洁白墙壁,一遍遍地喊爱人名字,“凛哥你让我出去,我不知道我喊的是谁,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相信我,我真的会做到的。”
“凛哥——!!!”
“楚凛,你让我出去,楚凛你楚凛——啊!!!”
蓦地,地下室里的灯光消失了。林封的高喊戛然而止,仓惶地迎接黑暗。
他僵硬地站在门后,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尽管脑海里有这处地下室的空间结构,但恐惧没有减轻一丝一毫。
这种黑暗和有窗户的房间不同。因为建在地下,房门一旦关闭就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响。
没有声音和光亮的世界,能把一个人逼疯。
林封知道,晚上楚凛根本不会来。他会等他受不了,一遍一遍地求饶作出保证,才会施舍一点怜悯。
地下室的房门连接书房。楚凛出来,面对着满墙柜的书籍站立了一会儿,而后转身手撑办公桌垂思。
突然他低吼一声,猛地把桌上文件扫翻在地,又一脚把办公桌踹离位置。
咣当——!
发泄完,情绪好转些许。
楚凛给聂弋阳打电话。
“中午十一点半,我刚要悄悄脚底抹油下班,你倒好,一个电话让我暴露了行踪,”聂弋阳抱怨道,“林封出事了?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楚凛:“他在地下室。”
“为什么啊?发生什么事情了?”聂弋阳即刻正色,“楚凛你别乱来”
“凌晨三点进去的。”
聂弋阳沉默。
良久,聂弋阳叹气:“你总是在把他往外推。”
楚凛简短说了凌晨发生的情况:“你过来,让他忘掉”
“催眠次数频繁,可能会导致记忆错乱。”聂弋阳说。
楚凛冷漠无情:“让他重新忘记他想起来的那个人。”
“我不能。”聂弋阳在电话里坚持,“你让他忘记太多事也忘记太多次了。”
“挽风你也偷着下班?你先走吧,我打电话。”聂弋阳继续刚才的话,“楚总,我跟你说过,任何事情都有风险。他的记忆如果有反弹迹象,而你却从中作梗一直压制,在他产生自我怀疑之后,他可能真的会疯。”
停顿片刻,聂弋阳似乎喝了口水:“但是你又不喜欢一个疯了傻了的他。他现在没有自我怀疑,也没有真正地想起来,你太心急了吧。况且那个人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好印象,就算忘不干净,他也不会再刻意地去想。林封心理有问题,精神状态一直很消极,你知道的,抑郁症患者很少能对其他事提起兴趣,反而你的态度、你的做法才是最能让他感到奇怪的地方。楚凛,如果你再这么奇怪反常下去,才会引起他真正的兴趣。”